钱千贯,绸缎各百匹。”
“奴婢领教。”
“臣谢殿下隆恩……”
司礼监太监与黄福先后作揖,朱高煦则是示意黄福起身,同时对他询问道:“黄河和吴淞江的事情如何了?”
“回禀殿下……”黄福理了理思绪,然后才继续道:
“吴淞江下游几乎淤成平陆,黄浦江通过吴淞江入口的地段更是遏塞难浚。”
“臣一边疏通,一边走访,眼下已经疏通近百里,不过要想更进一步,还得在夏驾浦、新洋江与吴淞江交汇处建造石闸,以此达到节制江流,防止潮沙倒灌吴淞江。”
“除此之外,还得开河道十五丈,从黄渡修至宋家桥,沿途长八十里,才让吴淞江稍微恢复秩序。”
“不过想要彻底解决吴淞江的问题,还得在吴江南北两滩开浚,以渲泻太湖之水。”
“臣与工部的官员们算过,如果要解决吴淞江和太湖的问题,恐怕耗费的钱粮折色过后不低于六百万贯……”
六百万贯,这几乎是现今大明全年财政收入的五分之一。
如果刨除文武官员俸禄及军队饷银,那想要凑足这笔钱,也起码要花费五年。
黄福之所以将治理分三个阶段讲出,就是觉得朝廷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解决这个问题。
“这样吧,朝廷每年调六十万贯给伱,十年内将吴淞江和太湖的问题解决,让松江府百姓享受太平。”
面对水患,朱高煦向来是十分重视的,并不会因为江东六府的乡绅富户厌恶自己而停下对当地的建设。
吴淞江和太湖水患的问题一旦解决,江南这个鱼米之乡也能更上一层楼,朝廷也能得到更多惠利。
从长远来看,这是肯定要做的事情。
“黄河与运河的疏通和修葺,工部估计要动工二十万,耗费五年才能解决现在的问题。”
“不过若是日后黄河继续泛滥,那运河依旧会淤废,因此必须在解决问题后,每年固定拨发一笔钱粮来维护。”
“臣与工部算过,如果按照朝廷的新政,不发动徭役的话,那起码需要四百万贯,每年约八十万贯。”
“除此之外,后续的维护大概需要耗费二十万贯来维护。”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黄福把黄河和运河的事情一并说了,不过那耗费听的朱高煦就想要把两宋皇帝拉出来鞭尸。
两宋三易回河和决口黄河的锅,倒是轮到他来修补了。
“还有什么其它耗费吗?一并说了吧。”朱高煦看着黄福,略微头疼。
“主要还是地方修建水泥场,以及各地修建塘堰、陂渠与堤岸,官道的事情。”
黄福总结了一下:“臣算过,除江南以外的工项,大约三万四千项,如果动用徭役的话,耗费应该在八十万贯左右,不动用的话,那大概在四百万贯。”
仅徭役是否动用的问题上,大明就需要面对三百二十万的支出,故此朱高煦听后也有些犹豫。
拿不定主意的他询问黄福:“你觉得,朝廷是否要动用徭役?”
“以臣之见,能不动用最好不动用,宁可延迟,也不要耽误农事。”
黄福依旧以民为本,朱高煦也是这种想法,不过对于这些工程他还是做出了安排:“这些事情,工部将其分为轻重缓急,先把紧急的事情做了,再慢慢把不急的给做了。”
“朝廷今年的开支也大,户部那边找过我多次,因此只能如此了。”
永乐三年注定不会太平,北征与南讨同时进行,国内还有一项项大工程。
对于今年的财政情况,朱高煦是不准备看到任何积储和结余的,只要不吃老朱的老底,他就谢天谢地了。
黄福也心知肚明,所以才会说能延迟就延迟,因为他知道朝廷财政压力很大。
“既然如此,那臣现在就返回工部,将事情做出排列,随后与户部清点。”
他没有逗留春和殿,而是在商讨了事情后作揖离开。
在他走后,朱高煦也开始全身心投入了对奏疏的处理。
这样的日子,恐怕要持续到朱棣返回南京为止。
如果不是朱高煦已经将太学今年的课程在寒假中教导结束,那此刻他兴许已经急的火烧眉毛了。
“户部尚书郁新求见殿下……”
“宣!”
殿门唱礼声传来,朱高煦也不假思索的回应。
不多时,郁新拿着奏疏走进了殿内,并将奏疏交给了司礼监的太监,由他转呈朱高煦。
朱高煦打开之后,当即便皱起了眉头。
“殿下,过去三个月朝廷走海运运粮总量为二十二万六千余石,安全运达的只有十九万四千余石。”
海运的弊端被郁新提了出来,不过朱高煦看后却询问道:
“国朝海运粮食都在走近海航道,即便沉没也可以打捞,为何损耗会这么大?”
见状,郁新也解释起来:“主要是钦州自安南,以及江南至直沽,江南至隐歧的损耗较大。”
“况且这钱粮损耗,比起高皇帝时的海运损耗要降低了不少,主要还是赖于马船的技术进步,得以营造五千料马船。”
“你是想说这损耗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