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几声,倒也没有过多纠结。
毕竟在他看来,即便朱高煦想要他退位,也不可能在现在这种节骨眼上开口。
朱棣估计等自家老二的四川新政试点成功,并且进而在天下推行新政的时候,恐怕那小子就会想着皇位了。
“俺又还能活几年呢?”
朱棣抓抓大胡子,不以为意。
南边的事情可不是那么好收拾的,没个十几年的功夫,哪有那么容易。
十几年后,他都说不定快六十了,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还两说。
这么想着,朱棣也走进了被收拾好的一间木屋之中,等待着东南的消息。
也就在他等待的同时,李失与李齐带着两千女真马步兵狂奔,第二天便与孟章放远的哨骑碰了个面,并在哨骑的引路下前往营地。
第三日正午,当他们顶着大太阳来到恼温江不远处时,距离恼温江约十里以西的一座营盘便吸引了他们的注意,两千马步兵在李失和李齐的率领下,直接冲向了那处营盘。
“鞑子来了!”
“不要惊慌,是自己人!”
营门外,延绵十里的运粮民夫队伍发出了惊恐声,作势便要逃跑,好在被明军勒止了行为,这才没有爆发营啸。
李失与李齐隔着老远便见到了那混乱一时的民夫队伍,不由放慢马速,在营盘不远处翻身下马,一路快走而来。
与此同时,营盘内也策马而出百余道身影。
作为辽国公的孟章率领眼下的肇州卫指挥使甘越走出,并在距离李失他们不远处翻身下马。
“孟章!”
“好家伙,总算把你们等来了!”
隔着十余步,孟章与李失他们就各自奔跑起来,双方激动的拥抱在一起,孟章还顺手锤了李失一拳,并抱怨道:
“陛下让我们三日后出发,结果我们已经抵达此地六日还不见伱们踪迹,我正担心你们是不是遇到了胡人,便等到了你们的消息。”
“遇到了沙尘暴,吃了一嘴的土。”李失解释了一句,随后便在兵卒端来马札之后,与孟章他们坐在了这水丰草美的草地上。
“我们渤海什么时候能拉出那么多民夫了?”
瞧着那群民夫,李失不由询问,因为他看出了这群民夫之中大部分是女真人。
见他好奇,孟章也就解释道:“自去年岁末得了消息,我便将招抚的女真人都安置到了肇州,如今肇州也扩建了许多。”
“眼下的肇州有民四万七千余口,还有三万待处置的流配犯人,你看……”
孟章用手中马鞭指着不远处的民夫队伍,那其中不仅有小孩,还有女人和老人,基本都是被发配对象的家眷。
“加上从吉林、长春、安东调的几万民夫,这才凑足了那么多民夫,顺带还带来了两万匹挽马用于拉拽粮食。”
“对了!”听到有粮食,李失催促道:“赶紧让人弄饭,吃了半个月军粮,嘴里淡出了个鸟味。”
“知道你们是什么脾气,早就在弄了。”孟章爽朗一笑,同时对身后的甘越吩咐道:
“把哨骑聚集,准备安排运粮队给兀良哈秃城运粮。”
“末将领命!”听到军令,甘越不假思索的应下,旋即安排人召回哨骑。
李失等人羡慕的看着肇州骑兵来回奔驰,不禁笑问:“有的事情我们不好问殿下,你现在老实说,渤海是不是富裕的紧?”
“谁让你们带家人南下的。”孟章闻言哑然失笑,但还是大致介绍道:
“去岁南边移民来了六万多人,渤海有迁徙了十万女真人南下,如今有十万九千余户,四十七万七千余口。”
“就田地而言,基本每户四十亩还是有的,仅凭渤海田赋足够供给漠东三卫。”
“我们不是问这个。”李失和李齐面面相觑,直接道:“渤海现在的军马和乘马肯定够多吧,我看你这里都快有两千骑兵了。”
“不,我这次带来的四千人都是骑兵。”孟章笑容满面,让李失和李齐瞬间有了打土豪的心思。
“不过可惜,殿下说过没有他的教令,所有人不得动渤海和辽东的军马。”
孟章补充一句,李失与李齐便纷纷泄气了,毕竟他们可不敢在自家殿下眼皮底下兴风作浪。
说句老实话,就朱高煦对付江东六府和山东乡绅的反腐反贪手段,就连渤海出身的老兄弟都看得心有余悸,都担心自己会因为贪腐贪污而被抓。
好在他们的军饷足够高,加上朱高煦给大部分渤海武官、兵卒都授予了世袭的官职和散阶,因此他们的日子可要比文官滋润多了。
当初南下的四万渤海老兄弟,最差的也是小旗官,而且这个小旗官的身后最少拿着正六品的昭信校尉散阶。
武职加散阶一起,加上渤海出身和燕府出身的军饷被朱高煦调高,因此一个渤海与燕府出身的小旗官,其俸禄起码是同官职从七品文官的三倍,约二百四十石。
这俸禄,都堪比从四品的文官了。
不过即便如此,渤海与燕府之中还是有不少武官牵扯到了江东六府和山东等地的检察中。
虽说被查到贪腐后不会被流放回渤海,但他们会享受比回到渤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