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子们。
“那好。”朱高煦颔首道:“朝廷会组织下西洋的官方贸易,诸国官船都可以跟随。”
经过去年新政的赋税收取,没有了基层粮长、里长的盘剥之后,四川上缴的税粮虽说没有变化,但从西厂在民间探查的消息来看,四川百姓的日子算是舒服了许多,对朝廷的新政也建立起了信任。
“具体的,会有礼部的人去四夷馆告诉你,你可以与伱父亲商量商量,看看要不要加入西洋民营贸易市场。”
拿着奏疏,朱高煦简单看了看去年毕业人数,旁边亦失哈也开口道:“可是不给他们安排地方工作,他们便只能回家务农。”
“可您说他们的学识太浅薄,这……”亦失哈迟疑着,朱高煦却道:“浅薄总比没有好。”
“臣代父亲感激殿下的隆恩!”
不出意外,今年丈量四川全省耕地过后,四川的田赋兴许能达到近二百万石的程度。
“裁汰的人流放回渤海的奴儿干城,让他们回忆回忆以前的日子。”
朱高煦吩咐完,这才将桌上的奏疏推到一旁,显然已经将奏疏全部处理完毕。
他揉了揉眉心:“我娘今天情况怎么样?”
“皇后殿下没什么大碍,医生们诊断过了,是风寒,不是并发症。”
亦失哈报着喜,朱高煦闻言松了一口气。
原本今日接见朝鲜、日本使臣的事情应该是老头来做,不过自家娘亲生了病,老头不放心就把事情都推给了自己。
现在这些事情总算处理好了,就是天色也快暗下来了。
他没来得及松口气,殿外就响起了脚步声。
不多时,郭琰就牵着一个梳着俩总角的小孩走进了殿内。
“呐,你爹不就在这嘛。”
郭琰笑着把小孩往前推,那小孩见状立马往前一路小跑来,蹦蹦跶跶的样子搭配类似哪吒头的总角发型,看上去虎头虎脑。
“爹!”
朱瞻壑的一声爹喊出来,朱高煦只能假装精神,勾着身子将他抱起。
“如今翻了年,你倒是已经五岁了,怎么还这么粘人?”
“你今天没去陪爷爷?”朱高煦看着怀里的朱瞻壑,脸上难得露出慈祥的笑容。
“去了,爷爷在陪奶奶。”
朱瞻壑伸出手去摸朱高煦的八字胡,看上去似乎很喜欢,但他没有生拉硬拽,只是轻轻的摸。
“娘情况怎么样?”朱高煦看向郭琰询问,脸上满是母爱的郭琰听后坐到了亦失哈搬来的椅子上,安慰道:“娘没什么事,就是比较想你。”
“我才三天不去,娘就念叨我了?”
朱高煦调侃着,但郭琰却迟疑道:“娘也有点想大哥和三弟了。”
“……”听到这话,朱高煦有些动容,但还是压下这份情绪,反问郭琰:“爹是怎么说的?”
“爹说大哥身体不好,舟车劳顿恐怕会伤身,倒是老三可以走水路来看看。”
郭琰说着,朱高煦也点了点头,随后侧头看向亦失哈:“近来纪纲在干什么?”
“自上次瓯宁王府的事情发生后,便一直没有动静。”亦失哈解释着。
瓯宁王府被火烧的事情,朱棣回来后并没有表现震怒,这倒是让朱高煦有些好奇。
不过老头既然没有查案,那他也没有必要去惹一身骚。
他比较在意的是,解缙这群江左官员的行为。
“官学的教材已经在江左流通了吗?”
朱高煦询问亦失哈,亦失哈点了点头:“不止是江左,就连江南之地都开始流通了。”
“让胡纶查清楚教材是怎么流通的,另外禁止这些教材流出海外,敢于私下印刷教材的,夷三族。”
朱高煦抱着朱瞻壑,轻描淡写的开口夷三族,这让人不由心里一寒。
谁都知道东宫的太子虽说对官员不满,但只要不涉及谋逆,那基本都是流放为重,鲜有斩首的事情发生,更不要说夷三族了。
他既然说夷三族,那就说明这件事情已经动摇了国本。
“奴婢现在就去办。”
亦失哈回礼,随后急匆匆走出春和殿。
瞧着他走远,一直没有开口的郭琰这才开口道:“真要让老三回来?”
“他回来也待不久,况且他也没有什么威胁。”朱高煦抱着朱瞻壑举高,同时开口道:
“对了,三叔在甘肃干得不错,我准备派他去瓜、沙二州置卫所。”
朱高煦口中三叔是郭镛,当初他派郭镛去甘肃就是为了在日后进入西域时能有一块足够牢固的基石支撑,现在郭镛得到了锻炼,加上北方京察胥吏贪腐的案子可能会牵连不少人,这种时候在瓜州和沙洲置卫就很有必要了。
这两个洲的位置在嘉峪关以西,其中瓜州距离哈密为六百里。
虽说这距离漫长,且一路都是戈壁黄沙,但只要能进入哈密,并将哈密百姓迁移进入关内,在哈密驻扎官军的话,那当地官军完全可以依靠天山的雪水来修建坎儿井,灌溉一片耕地。
哈密在手,届时就可以沿着天山南北一路向西进入吐鲁番地界了。
朱高煦不知道自己有生之年能否实控吐鲁番,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