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一声呼唤让朱棣回过神来,原来是孟章、王义、朱能、朱权、丘福五人走到了他的桌前敬酒。
“来,都喝一杯!”
朱棣拿起酒杯与他们干杯,喝完过后立马询问道:“军粮的事情怎么样了?”
“已经准备了十二万斗军粮,三十万斗干豆!”王义作揖回答,朱棣听后便颔首道:
“明日三万骑兵出征,剩余两万马步兵和六千骑兵拱卫营地,同时将十万民夫护送返回,营盘只需要留五万民夫就足够。”
“三十万斗干豆足够三万骑兵十五万匹马吃半个月,算上这草原随处可见的牧草,吃一个月不成问题。”
“明日出征的挽马背上准备两斗干豆、一斗军粮,醋布、干菜、盐晶各自准备,算上兵器甲胄,挽马负重不得超过百斤。”
“是!”诸将作揖应下,丘福见状也特意询问:“陛下,明日出征的将领有谁?”
“嗯……”朱棣捋了捋胡子,随后才开口道:
“朱能、王义、十七弟、丘福、火真、李忠、王戎、王聪、王忠、李远、李失、允恭(徐辉祖)。”
“至于李齐、陈武、李察等人则是跟随孟章拱卫大营,等我们消息的同时向西步步为营的西迁。”
“野战炮我带走一百门,留五十门给你。”朱棣对孟章说着,孟章也点头颔首。
虽说朱棣带的都是骑兵,可经过多年的训练,明军的骑兵也需要掌握下马结阵,发射火炮、线列排枪,上马左右开弓等各类技能。
各卫骑兵中,都有专属的火枪骑兵和火炮骑兵。
他们上马可以左右开弓,左右奋击,下马可以举枪射击,点火开炮。
在无止境的训练中,他们早就摸清楚了自己手上火枪和火炮的情况。
但弹道不稳定的这个时代,每门火炮的弹道如何,只有使用它的兵卒最为清楚。
正因如此,火炮和炮兵同样珍贵。
丢失火炮的炮兵不一定能立马适应新的火炮弹道,战死炮兵的火炮,其它炮兵来也难以适应它。
这一切,朱棣都在朱高煦所撰写的那些军事书籍中看过,也牢记并运用。
凭着手中的这三万混合骑兵,如果不是受限于补给,朱棣甚至觉得自己能打穿漠北。
“炮车配备双马,携带一个基数的实心弹和一个基数的霰弹,两个基数的火药。”
“火枪手……”
朱棣事无巨细的交代着一切,直到所有该交代的都交代完,朱棣才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诸将离开后,将朱棣的军令传达开来,而文臣那边也以解缙、杨士奇、胡俨等人为首,十余人走上前来敬酒。
“为陛下贺……”
明明就是敬酒,他们却还要摆出庙堂上的那番姿态,让朱棣看不顺眼的同时,也只是起身平静举杯饮下。
见朱棣如此,解缙也走上前一步道:“臣解缙请问陛下,我等明日是否随军出征?”
“不必了,你们在营地里老实呆着就行。”朱棣可不打算真的带这群家伙上战场,上次打兀良哈是这样,这次依旧不变。
“臣等领谕……”
得到朱棣的肯定回答,众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尽管上次朱棣没有带他们亲临战场,但他们距离战场其实也不远,那炮声和喊杀声让不少人脸色煞白。
尤其是战事结束后,朱棣还让他们前往战场观摩,结果只看到一地的残肢碎肉,还有那被焚毁时突然坐起来的一些尸体。
那恐怖的一幕,至今回想起来,依旧让人喉咙止不住的发苦。
这次好了,漠北广袤,就连朱棣想要找到蒙古人都不容易,自然不愿意带他们这堆拖油瓶。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众人也在敬酒过后纷纷散去。
接下来的两个时辰里,朱棣带着诸将载歌载舞,一直熬到了亥时才宣布散场。
这一夜,朱棣鼾声隆隆,可却睡得十分舒心。
翌日一早,无需旁人唤他,他便先诸军起床,经过一番洗漱后,换上了戎装。
王彦为他牵来了一匹汗血马和河曲马,并帮他将甲胄兵器放在了河曲马的背上。
不多时,御厨已经为朱棣做好了饭菜。
用漠北野菜和羊肉做出的饭菜极为可口,明明不如京城时的饭菜好吃,可朱棣吃起来却十分美味。
半个时辰过去,天色微微发亮,兵卒们开始起床,而早早起床的民夫们已经为他们做好了饭食,喂好了马匹。
待吃饱喝足,三万大军开始有序出营,在营盘外的西面结阵两边。
三万骑兵很多,但真正结阵起来,也不过东西长一里,队列六七排罢了。
他们骑着乘马,穿着鸳鸯战袄,身后的军马和挽马缰绳套在了乘马马鞍的铁环上。
挽马背上背负五十六斤的沉重甲胄,以及两斗豆料和兵器,至于一斗军粮则是由兵卒们自己背负在背上。
朱棣一身戎装,带着朱能、丘福、王义、朱权等人从营门走出,来到了数十名千户官以上的武官面前。
目光扫视他们的同时,朱棣也开口道:“自洪武二十五年以来,俺们汉人已经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