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的山岭,光秃秃一片,但坡度很大,根本无法冲锋,因此如此布置便足够安全。
“不过没想到这次领兵的还是朱棣,所以这才往北山壑撤退。”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北方赶路的牧民开始扎营,骑兵们则是保护他们,避免他们遭受野兽袭击。
“这个朱棣,追的还真是紧!”
“你带一万骑兵,趁夜色走西北的北丘绕道,通过我之前告诉你的那个地方下山,等朱棣他们经过后,你看情况截断他们的后路!”
就这狭长的地形,几万人铺开作战是不可能的,而西侧无法下山,想要突袭也不可能。
如眼下,摆在朱棣面前的地图让他更为清楚的了解了北山壑以南的情况。
一名千户走进其中作揖:“太师,哨骑在南边十八里外和明军哨骑碰上了。”
与此同时,飞鸟壑的朱棣也派出了塘骑搜集四周情报。
“眼下不是汛期,水淹是不可能的,所以只剩突袭。”
“俺如果是他,就肯定会出兵绕道断绝我们的后路。”
朱棣说罢,丘福也作揖道:“那我们应该重点布局后军。”
“不。”朱能否决了丘福的提议,指着明军来时的路说道:“我们没有补给,他即便切断粮道也无用。”
“况且,除非山丘震动,断绝来道,不然仅凭一些勒勒车构筑的防线,我军可以用火炮直接击毁。”
“因此,倒不如给他这个机会,趁他分兵断我们粮道的时候,全军正面突阵,先全歼阿鲁台,再全歼南边断粮道的兵马!”
朱能压根不想那么多弯弯绕绕,有野战炮在手的他们不怕不能破阵,他们怕的只有阿鲁台他们丢下牧群和妇孺逃跑。
一旦舍弃了牧群和妇孺,那蒙古人甚至可以达到每日一百五十里左右的速度,而明军携带炮车,每日顶多行军八十里。
即便抛弃炮车,每日行军一百五十里,但也会受限于粮食不足而在追击几日后折返。
正面决战,彻底打残鞑靼部甚至全歼,这才是朱能想要的。
想要做到这点,就必须给阿鲁台一种做错觉,那就是他能全歼明军这三万骑兵。
断绝前后退路,便是给予阿鲁台这种错觉的开始。
“朱能的想法与俺不谋而合,俺要的就是给阿鲁台能和俺一较长短,甚至自认为吃定俺的错觉。”
朱棣将代表明军的旌旗插在了北山壑:“明日就在这里,大破阿鲁台部!”
“是!”诸将行礼,朱棣也摆手:“全军好好休整,所有的力气留着明日战场发!”
在他的招呼声中,诸将先后退去,朱棣见状也捋了捋胡子准备休息。
不过在他的目光,还有一个坐在角落的人没有离开,因此他询问道:“你怎么还不走?”
“陛下,臣还要为您记录军情呢。”
那名千户官开口,同时吹干了自己刚写的墨迹。
“这有什么好记载的,俺就在边塞,这些军情俺知道就行了,记录下来干甚?”
朱棣有些无奈,可那千户官却道:“殿下交代过,说此次北征若不记录详细,恐后人说陛下穷兵黩武,毫无战果。”
“嗯,那你记吧,困了就换人。”
见朱高煦都这么说了,朱棣也懒得理会了,转身便去大帐后方的帐篷休息去了。
如暴风雨前的死寂般,距离不过四十里的两军都在为明日的大战做准备,不同的是阿鲁台所派出的阿力台在天明时分抵达了一座矮山背后。
这矮山有一条下山的道路,不过由于多年无人行走而被灌木遮蔽。
只要明军越过这里,阿力台就能砍伐灌木,带上万兵马截断他们的退路。
“只要胜了这一场,南边最少能老实十几年……”
带着这种想法,阿力台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几个时辰后,他被自己的亲卫摇醒,迷迷糊糊之间才想起自己的任务,因此立马打起精神。
他趴在山上,小心翼翼的向山下看去,只见河谷之间此刻正缓慢通过一支大军。
“这数量,恐怕不会少于两万骑兵,南人这十五年的所积攒的骑兵,恐怕都在这里了。”
阿力台的年龄已经五十四岁,故此在过去的五十四年里自然与明军交过手,也知道明军自岭北之战后缺少骑兵。
虽说洪武二十五年周兴也在漠北征讨过鞑靼,但当时蒙古人主力都在漠西纠缠,因此并没让他遇到太大对手。
算算时间来,这算是捕鱼儿海之战后,双方第一次进行万人以上的对战。
不过这次对战的结果,将属于他们……
阿力台眯了眯眼睛,而在他观察明军的时候,明军也早已通过望远镜看到了在山顶上的那一些脑袋。
塘骑将消息汇报朱棣,朱棣却摆手:“让全军假装不知道,给他们断后路的机会。”
“是!”王义作揖,随后吩咐全军不要理会山上的胡人,只管向北边行军。
莫约三个时辰后,当时间来到下午的申时(15点),明军的塘骑也进入了北山壑。
面对前方豁然开朗的河谷草原,塘骑们警惕的搜寻,很快在北方搜寻到了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