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色楞格河,最后抵达漠西的燕然山和稽落山。
这东西跨度虽然有近两千里,但按照这次明军的北征情况来看,只需要在海喇儿千户所站稳脚跟,在海喇儿千户所囤积二十万石军粮和足够的豆料,那明军可以征调民夫前往饮马河中游扎营,然后补给骑兵一个月的军粮、马料来对漠西进行打击。
在没有火车的这个时代,依托河流而走两千里路,可比水源稀少的一千二百多里路简单多了,即便这些河流无法通航大船,但起码军队不缺水源。
乾隆打准噶尔时,走北路草原的军队反倒是没什么问题,倒是走南路的军队差点因为补给而覆没。
乾隆年间正巧是小冰期结束回暖,全球气温比永乐年间还略高一丝都如此,更别提当下了。
在朱高煦看来,能控制哈密慢慢屯粮就不错了,等到东察合台汗国分裂的时候,趁机拿下西域就是大明最好的机会。
这样的机会一旦错过,那就很难再有这样的好机会了。
当然,更主要的是,如果东察合台汗国内部不出问题,这次的分裂应该在歪思汗死后,也就是大概三十年后的样子。
朱高煦现在二十八岁,三十年后就是五十八岁,如果他能活到那个时候,则是可以利用东察合台汗国的内斗而占据西域,即便他不能,也能培养朱瞻壑拿下西域。
只要握住伊犁河谷,那再想控制整个西域就容易多了。
至于后人会不会放弃西域,这点朱高煦就很难预测了。
“爹!爹!”
“你爹还没死呢!”
朱高煦刚把思绪放到朱瞻壑身上,便听到一道稚嫩的声音疯狂大喊。
不得不说小孩的声音是真的尖锐,朱高煦担心朱瞻壑把自家娘亲弄醒,连忙回了一嘴。
他刚说完,便见一个六岁左右小孩在亦失哈的陪同下走入了华盖殿。
那小孩穿着一身圆领袍,头戴金冠,手里拿着把短弓,模样拽拽的。
“把你奶奶吵醒,你今天就别玩了。”
朱高煦瞪了一眼朱瞻壑,朱瞻壑也吸了吸鼻子,拿着弓在亦失哈的看护下走到了桌案旁。
虽然才六岁,但朱瞻壑已经有三尺四寸,比寻常小孩高了一丝。
“爹,爷爷打胜仗回来了吗?”
朱瞻壑走到桌案旁,拿着短弓就要跳上朱高煦的怀里。
朱高煦把他的短弓抢了放在桌上,然后将他抱在怀里,示意他看面前的圣旨:“能看懂吗?”
“当然!”朱瞻壑拔高声音,然后看着圣旨上内容,对于一些生僻字就询问,不多时就了解了上面的全部意思。
“俘虏二十多万人算多吗?”
朱瞻壑不知道朱棣此战的战果到底算不算大,故此询问着。
“算是本朝自岭北之役后最大战果了。”朱高煦毫不吝啬的吹嘘着自家父亲的功绩,朱瞻壑听后也道:
“爷爷都能打出这样的战果,那爹您肯定能打出更大的战果吧?”
“为什么这么问?”朱高煦有些诧异,可朱瞻壑却道:
“我这些日子在东宫练习射箭,教授我的武官们都说,爹您比爷爷的战功更大,打仗更厉害。”
“那爷爷都能取得这样的战果,您应该会更厉害吧?”
“这个说不准。”莫名被拍了马屁,朱高煦心情还挺不错,可不曾想他还没来得及高兴,便听到朱瞻壑道:
“日后等我长大,也要和爹一起上战场,做一个和爷爷、爹伱们一样的马上天子!”
朱瞻壑是皇孙,而且还是朱棣亲自取名的皇孙,他这么说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听他说要上战场,朱高煦不免想到了自己的那个留学生侄孙。
“上战场打仗可不是闹着玩的,得看你有没有将兵十万的本事。”
朱高煦尴尬的试图劝阻朱瞻壑,可朱瞻壑却道:“爷爷和爹都能,我为什么不能?”
“爷爷和爹是一步步带兵起来的,你可没有这个机会……”朱高煦尴尬回答,朱瞻壑却道:
“那我和爷爷一点点带兵学学不就行了吗?”
“武官们都说,我有爷爷和爹一样的风采,我虽然不明白那是什么,但我也要像爷爷和爹一样建功立业,开疆拓土。”
“开疆拓土需要本钱,本钱需要自己积攒。”朱高煦示意朱瞻壑看向那厚厚的奏疏:
“看到没,这些就是本钱,而且要年复一年的处理才能花费几年攒下一笔足够北征和备用的本钱。”
“你现在还不懂处理这些东西有多难,等你日后懂了,恐怕就会觉得它烫手了。”
“我可不会。”朱瞻壑因为朱高煦的放养,因此除了简单的识字外,这个年纪的他还没有学习太多东西,并不觉得这一本本东西有多难处理。
瞧着他那自信模样,朱高煦也笑道:“好好好,这话你自己说的,日后莫要后悔。”
“壑儿不会后悔的。”朱瞻壑应下,然后又四下张望着:“奶奶呢?”
“你这记性……”朱高煦捏捏他的脸:“刚才才告诉你,你奶奶已经睡下,让你声音小些,莫要吵醒她,现在却又忘了。”
“我没听到。”朱瞻壑诡辩着,同时从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