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谢恩……”
瞿郁瞿陶闻言跪下,毕恭毕敬的五拜三叩。
在他们身后,瞿能不由得挺直腰杆。
一门三爵,这样的殊荣,古往今来少之又少,他瞿家也算青史留名了。
如此想着,瞿能突然觉得当今陛下父子还是挺好的。
想他瞿能在洪武年间就立功无数,然后从未获得爵位。
到了永乐年间,不过十一年便获爵三位。
这样的殊荣,瞿能如何能不感激?
“盛庸!”
朱高煦忽然开口,那声音让盛庸愣了愣,最后还是李景隆拉了一下他,他才反应过来,连忙叩首。
俯视跪下的盛庸,朱高煦威严开口:“你累功多年,如今平贵有功,我代天子敕封你为思南伯。”
“臣谢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盛庸五拜三叩,心中百感交集。
作为当年阻碍朱高煦渡江之人,他这些年即便立功无数,但心底始终忐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秋后算账。
如今朱高煦的做法,毫无疑问彰显了他的心胸,反到让自己不由得惭愧起来。
“其余诸位皆是功臣,只不过有的封无可封,有的累功不足……”
朱高煦扫视众人,满意道:“虽然累功不足,但赏赐必不可少。”
“南洋之地盛产金铜,我赐伱们每人铜山一座,让你们的后代尽享富贵!”
“臣等谢殿下恩!!”
相比较先前的唱礼,而今众人的唱礼便是在表忠心了。
南洋铜山产量虽然不算高,但一座也能每年产出上万贯。
这笔赏赐,才称得上是富贵后代。
瞧着他们,朱高煦十分满意。
南洋毕竟是海外,遇到事情的话,庙堂之上必须有足够的力量支持才行。
赏赐铜山,便是朱高煦将勋贵与南洋绑定的手段,日后若是南洋遭遇问题,这些勋贵也能为了自己的利益站出来上疏。
“好了,今日召你们来,除了封赏,还有一件事情需要讨论。”
朱高煦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十分随意,可威严十足。
“广西地形虽然没有贵州复杂,但水网密布,土司成分更为复杂。”
“朝廷要直接掌控西南,广西便是接下来要针对的一环。”
“你们久在西南作战,现在你们说说看,若是朝廷对广西也改土归流,需要多少兵马,又需要多少钱粮?”
朱高煦询问众人,可姿态却胸有成竹,似乎揣着答案问问题。
这样的姿态,让众人平身入座后倍感压力。
众人之中,只有沐春和李景隆一如往常,十分冷静。
沐春皱眉想着问题,李景隆则是隐晦看着朱高煦。
即便到了如今,他也觉得当下如梦幻般。
曾经那位大校场上展露武功的桀骜少年,如今也变成了一位文治武功,威严四方的存在。
李景隆并不傻,他清楚朱家的这些人,但唯独看不透朱高煦。
朱标仁厚却腹黑,气度豁达,若是上位,必然是守成之君。
尽管他不一定能让大明朝开疆拓土,却能像朱元璋一样,让大明国泰民安,府库充盈,为未来之君的开拓打下基础。
朱雄英太小,还未展露才干便离世,充满遗憾。
朱允炆……
想到这个名字,李景隆脑中浮现了朱允炆那张浓眉大眼的脸。
虽然看上去重情重义,但他只继承了朱标的腹黑,没有半点仁厚和豁达的气度。
若是他能有几分豁达,兴许……
“不太可能。”
李景隆在心底摇头,毕竟朱棣这对父子是千古难出的存在。
朱棣在正,朱高煦在侧,这对父子如果铁了心,那即便是朱元璋在世,靖难的结果也很难说,更别提朱标和朱允炆了。
尤其是朱高煦,自己完全看不懂他,哪怕到了眼下,他依旧看不懂朱高煦。
不过他清楚,朱高煦如果要造反,那即便没有朱棣,他也能推翻朱允炆,只是时间长短问题罢了。
在他这般想着的时候,一个长宽两丈的沙盘被推了出来,放在了李景隆、沐春他们面前。
诸将见状纷纷起身,感叹沙盘精细的同时,也不由仔细分析起了如何平定广西。
他们在讨论,朱高煦则是手中拿了一个橘子,放在鼻子前面轻嗅,似乎面前的讨论在他眼里不算什么。
“以广西地形,可以水陆并进,水路搜查,陆路挤压包围。”
“对,整个广西未有大藤峡的土司难以收拾,只要修通了道路,火炮可以进入其中,那就好收拾了。”
“不过平贵州在前,广西云南必有警觉。”
“那……”
诸将讨论,足足一个时辰的时间才结束。
具体的便是以东西南北为正,具体又细分为十军,分别并进,层层推进。
按照沐春和李景隆的估计,顶多一年时间就能结束战事,不过前提是保障每军有至少一万兵马才能防止大藤峡土司外逃。
十万正兵,以广西西北部的纵深来说,起码要征调三十万民夫才能保障后勤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