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五亩都是水田,你也不用担心不够吃。”
现在的他们,只想把接下来的六年时间渡过,然后在琉球府安家生活。
“从今天开始,这里就是你的家了,这是钥匙。”
“我的话说完了,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九万长山蛮,这就是当下琉球府能迅速扩张的资本,而金鸡纳树皮的出现,也让许多长山蛮浮躁的心情变得安定下来。
推开院门,一名二十来岁的吏员对吕观说着,同时交给他一块木牌。
吕观是这次移民之中的一人,他孑然一身从福建南平府而来,除了一身衣服和当初分家所得的两贯钱,他身上便再没有任何东西。
感叹着院子的干净整洁,对于前十八年一直住土屋的吕观来说,他这辈子哪里想过自己能住这种好像用石头垒砌的院子啊。
他这里走走,那里摸摸,对整个院子十分满意,恨不得分出几个分身,把院子住满。
磨磨蹭蹭一个多时辰,吕观才装着兜里“沉甸甸”的两贯钱出了院子,并小心记忆着巷子的信息。
走了几十步,他便来到了主干道上。
由于不识字,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哪条街,总之来到街上就看到了许多卖锅碗瓢盆的杂货铺,以及卖菜和肉的菜贩子,肉铺子。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吕观向来干活勤快,如果不是大哥结婚,必须腾出院子分家,他兴许也不会被父母叫离身边。
只是现在他反倒庆幸自己被分家,如果没有分家,他就不会报名迁徙,也就不会住上大院子,更不会得到城外的五亩水田。
事实证明吏员的提醒没错,琉球县的物价确实要比福建还贵,买了一套被褥,十几对碗筷,两口铁锅和一些蔬菜后,吕观怀里的两贯钱便只剩下了一贯四百多文。
资产瞬间缩水后,吕观不免得有些牙疼,但转念一下自己还有五亩地,他便兴高采烈的回家,给自己好好做了一顿饭。
两斤米饭,一盘加了油盐的炒白菜,这便是吕观庆祝自己乔迁的喜宴。
这盘白菜他放了“许多”油盐,吃起来格外香甜,更庆幸自己来到了琉球。
要是没分家,他每天做饭便只敢用猪皮刷一下锅底,然后就得炒菜,根本不敢放那么多油盐。
“分家好啊……”
吃饱躺在床上,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吕观脸上笑意怎么都遮掩不住。
这一日,他激动得直到半夜才睡着,而第二日的分地中,他也分到了五亩距离琉球县西门不足二百步远的水田。
琉球的气候可以全年耕种,因此得到了水田后,他便立马给自己的田做好了标记,前往衙门招募长山蛮,同时购买了稻种。
琉球县的百姓只有二百多户,一千多人,因此长山蛮的数量足够他们招募,只是排队要耗费不少时间罢了。
排到吕观时,他大手一挥便招募了十个长山蛮,不过由于他不懂官话,长山蛮的官话也说的不算好,因此衙门的吏员询问了他的想法后,便与十个长山蛮交代了起来。
一路上十个长山蛮与他没有任何对话,只是用吕观昨日买的农具就开始为水田松土、放水。
十个人的效率很快,不过几日就把五亩水田料理好,而吕观也遣散了他们,花费一个月时间育苗,最后招募几个长山蛮帮他把秧苗播种到其它四亩地上。
忙完这一切,吕观便只剩不到一贯钱了。
距离水稻成熟还有四个月,这四个月他只能节衣缩食,先把这段时间熬过去。
等水稻成熟收割,届时他就可以留下自己要吃的粮食,剩余的粮食全数卖出去了。
这些日子里,每隔半个月就有几百人来到琉球县定居,不过相较于这样的迁徙速度,长山蛮的开荒速度更快,因此琉球县衙手中有许多开荒过后的熟地。
这些熟地价格便宜,每亩只需要一贯,而吕观现在的想法就是在粮食收割卖出后,攒钱买地,让自己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好。
如果可以,他想在几年后回家乡娶个媳妇,然后带着他们来琉球好好生活。
自己不识字不要紧,未来的儿子肯定得识字,他们老吕家也得在琉球繁衍生息,日渐壮大。
想到这里,站在自家田埂上的吕观脸上露出了对未来畅想的美好笑容。
类似他这样的人,放眼整个大明来说并不算少数,从琉球、交趾、吕宋、旧港到锡兰,这些得到政策扶持的地方,无疑是当下最适合贫民摆脱阶级的最好机会。
只是这样的机会,往往只有少数人能抓到,大部分人都在观望中失去了先机。
至于政策的走向,则是靠春和殿内的朱高煦决策而出,不过如今的朱高煦却没有在春和殿,而是站在了江东门的城楼上。
“慢点慢点!”
“前方的船只避让!”
江东门码头上,此刻的这里人满为患,充斥着大量拖家带口北上的人。
自元宵开始,南京大量官员便随着北京不断完善而不断北迁。
元宵之前,南京有文官三千八百余名,武官四千三百余名,吏员三万四千余名,人口七十六万五千余。
至如今五月,南京文官骤降到两千六百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