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到什么时候去。
“江生员,伯爷传消息让我们去太和县。”
里面的一些兵卒给他倒了一杯热茶,他一边喝,一边安静的等待王瑄到来。
刚才他一时半会叫不出江淮的名字,但看了容貌还是有些印象的。
三方一照壁、四合五天井的院落配合大出厦,宽走廊的造型,再加上石条砌筑的石基,整个院子十分明亮,迥异与江南。
想到这里,他心情有些沉重,好在王瑄没让他等太久。
“你这次回来,是为了科举对吧?”
王瑄询问江淮,江淮也没有藏着掖着:“学生回来,确实是为了科举。”
“有把握吗?”王瑄询问,不等江淮回答,再度询问道:“你觉得云南应该如何发展?”
“学生没有十足把握,至于云南的发展……”
江淮沉吟片刻,随后才继续道:“学生跟随同窗在其家中看过地图,单从地图与学生的经历来说,云南交通闭塞,尤其是从云南前往四川、贵州、广西的道路。”
“不过,云南也有一项优势,那就是可以沿着河流沟通交趾、三宣十慰。”
“若是蛮莫、景丁、梨花驿的水驿修建好,那云南就可以走水路运送货物前往交趾的海阳、三宣十慰的大古剌、万象,以及南边的甘孛智和暹罗两国。”
“学生算过,单从滇西来说,从陇川前往蛮莫不过二百余里山路,一旦抵达蛮莫就可以利用大金沙江一路南下进入小西洋。”
“且不提这一路上有数百万百姓,单说小西洋沿海各国就有数十个,人口数千万。”
“陇川的环境可以种植桑树,生产蚕茧,发展手工纺织业,然后走大金沙江进入小西洋。”
“走这一条路,陇川能比江南少走一万里海疆,而这一万里海疆起码需要两三个月的时间。”
“也就是说,滇西的布匹在远洋贸易中,比江南要少三个月的运输过程。”
“以一年来说,滇西布匹前往天竺贩卖布匹,来回也不过两个月,而江南却需要六个月。”
“江南卖一趟,足够我们卖三趟,而节省下来的时间成本,足够让滇西的布匹价格比江南更低。”
江淮出身滇西,自然事事想着为家乡发展,这也让王瑄十分满意,但在此之外还有一个问题。
“你的想法虽然好,但现在开始种植桑树会不会太慢了,陇川的桑户据我所知不过百余家罢了。”
“况且,朝廷是否会同意让云南走大古剌出海也是一个问题。”
“其次,我云南布匹不如江南布匹精湛,天竺百姓是否会为此付钱?”
王瑄提出三个问题,江淮闻言一个个解释。
“百余家桑户只要集合在一起,以一带三的方式带队,同时桑树苗种下也要三四年时间才能成年,三四年的时间,以一带三的方式,四年后陇川就能发展出数千上万家桑户。”
“出海问题,学生以为朝廷必然会同意,不然也不会耗费心神,让伯爷您修建蛮莫水驿。”
“至于布匹质量,只要滇西布匹价格足够低,那完全可以放弃达官显贵,专攻天竺数千万贫苦百姓。”
“据学生所知,江南一匹粗布运往天竺,价格立马从一百五十文的成本价,拔高到六百文一匹的出售价。”
“若是我们的成本也在二百文以内,那即便只卖五百文,刨除运输成本,最少也能赚取最少二百文的利润,”
“即便每年只能卖出一百万匹粗布,滇西也能获利二十万贯。”
“当然,这是官营的情况,如果是民营收税的情况,那滇西每年则是只有二万贯税收。”
江淮话音落下,王瑄便知道了这厮不是只会卖弄文章的儒生,而是一个难得的人才。
“你若是担任陇川知县,你能保证每年收益多少?”
王瑄询问江淮,江淮闻言没有立马回答,而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开口道:
“若是伯爷能保障大金沙江航道畅通,那学生可以保证陇川每年最少能官营获利四十万贯……”
“不过在此之前,学生还需要朝廷调派太学中研究生物、农业的一些太学士前来帮忙才行。”
“好!”王瑄闻言,当下对江淮高看几分。
他并不觉得江淮在说大话,毕竟江淮和皇孙的事情他也知道,既然东宫那位没有阻拦,那肯定说明江淮有过人之处。
“你只是说了陇川的发展,那云南整体的发展呢?”
王瑄虽然满意,但依旧想要考校江淮。
江淮闻言也不担心害怕,而是不假思索道:“云南的发展,其实主要在河道上。”
“只要云南能控制大金沙江、红河、澜沧江这三条河道,并进而对交趾、三宣十慰产生影响,那就可以通过手工商品对暹罗、甘孛智及三宣六慰地区进行贸易收税。”
“甘孛智、暹罗,以及占城、满剌加、大泥、丁加卢、彭亨等国都或多或少参与了昆仑洲淘金的事情。”
“虽然学生不知道他们每年能淘到多少黄金,但毫无疑问,他们现在手里有钱,而朝廷手里有商品。”
“云南要做的,就是将一些江南商品的市场给抢占,这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