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吃饭,我再舍舍脸皮,跟殿下再要一千台!”
林粟想到便做,很快一份八百里加急的奏疏就送往了北京城,而拿到这份奏疏的亦失哈也在瞠目结舌中将林粟索要的数量给说了出来。
“你说多少?”
坐在春和殿椅子上,饶是常年稳如泰山的朱高煦在听到“一千台”这数量的时候,都不免手抖了抖。
“一千台……这夯货真敢要啊。”
此刻,便是常年笑脸的亦失哈都不免咋舌起来,朱高煦更是无语:
“这厮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一千台都快赶上两年产量了。”
放下朱笔,朱高煦揉揉太阳穴:“刨除十月至二月初这四个月寒冬,剩下也有八个月时间了。”
“按照现在的情况,每年能改良四万亩耕地,他还不知足吗?”
河套三县人口不过二十七万六千余口,虽说朝廷每年调拨给的钱粮不是一个小数目,一旦河套可以自给自足,那无疑能为朝廷减轻许多压力,但问题在于抽水机更重要。
抽水机对于这个时代的矿业、农业都有很大的帮助,河套并不是最重要的一个。
相比较河套,山西的煤矿和哈密的农业更为重要。
想了想,朱高煦还是不愿意打击林粟的积极性,最后只能让步:“每年给河套三县调五十台,告诉林粟,多的没有。”
“是。”亦失哈轻笑,他也看出了自家殿下对林粟是刀子嘴豆腐心。
林粟的能力并不出众,但毕竟是跟随他北上的老人,许多事情他能包容还是包容的。
如此想着,朱高煦也继续埋头处理起了政务,同时时间也一点一点的过去。
待时间来到八月,云南改土归流达到了高潮。
李景隆、傅让、沐春三人分别对镇康、车里、威远等地土司发动进攻。
许多小土司无奈接受改土归流,但更多的土司选择反抗。
不出朱高煦的意料,陆愈一群官员在抵达昆明府后便停下了脚步,唯有江淮及少部分几人得以前往云南地方任职。
对于这些地方,朱高煦没有过多关注,他更在意的是江淮抵达陇川后会如何做。
“下官南甸知县李骥,携南甸官员,参见江知府、张府丞!”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任谁都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江淮会带领三百余名官吏抵达南甸。
早在他们抵达前,南甸知县李骥便得到了消息,那就是陇川、南甸、干崖、蛮莫四县以陇川为主,置陇川府。
这是滇西第二府,而它主要负责孟养、木邦、麓川、缅甸等宣慰司,重要性不言而喻。
永乐年间的府衙有六名主官,其中知府设一人,正四品,掌一府之政令,总领各属县,凡宣布朝廷政令、治理百姓,审决讼案,稽察奸宄,考核属吏,征收赋税等一切政务皆为其职责。
同知又称府丞,无定员,正五品,负责分掌地方盐、粮、捕盗、江防、海疆、河工、水利以及清理军籍、抚绥民夷等事务。
通判,无定员,正六品,在州府的长官下掌管粮运、家田、水利和诉讼等事项,对州府的长官有监察的责任。
推官,一人,正七品,掌推勾狱讼之事。
知事,一人,正九品,出守列郡,称为权知某府或某州或某县事。
照磨,一人,从九品,掌管磨勘和审计工作。
除了这些主官,下面还有类似六部的六房司吏。
“南甸交通方便,我们暂时在南甸理政,请李知县让人收拾好县衙的一些客房,供府衙官吏入驻。”
站在南甸衙门门口,身穿一身常服的江淮语气不卑不亢,整个人却温润儒雅。
面对这位探花,李骥不敢怠慢,连忙让人按照他的吩咐,将衙门的空房打扫出来,整理为临时的府衙。
在走入自己的院子后,江淮没有客套,而是雷厉风行的转身与那位张府丞商量了起来。
“会明兄,滇西的情况我了解,但眼下当务之急还是派出吏员,将四县文册汇总为府册备份。”
“此外,告知另外三县主官前来南甸议事。”
江淮交代完,张府丞也颔首道:“文清放心,我现在便令人操办。”
话音落下,张府丞走出了小院,江淮也对李骥作揖道:
“劳烦李知县配合,我这里没有什么事情,李知县不必担心。”
“那下官便告辞了。”李骥自然听过江淮的大名,毕竟江淮高中探花的消息早早传回,更别提江淮还是滇西出身的探花了。
在江淮此前,云南顶多出过一些二甲进士,哪里出过探花这样的存在。
正因如此,在江淮还没有南下前,他就已经打探清楚了江淮的底细,惊讶其农奴之子身份外,也不得不佩服江家的门风。
对于江大日这种大字不识的农奴能教导出江淮这样的人物,他心里还是十分佩服的。
正因了解江家情况,他这才没有献上什么土特产来引人发笑。
现在看来,他算是做对了。
李骥放下心来退出小院,见他离开,江淮这才对身旁的吏员开口道:
“你派人去军营询问一下陇川伯是否在陇川,若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