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一共产出黄金二万四千三百二十七两,白银九十二万六千五百二十四两,铜锭……”
吏员如实交代这个季度的产出,合计价值约一百八十万贯。
在汇报结束后,吏员压低声音:“另有一些水果已经送抵宣慰使的府上。”
“好,我知道了。”王任眼前一亮,随后装作坦然道:
“仓库之中的金银铜锭已经足够起航,过几日新任宣慰使抵达,我便带着这些金银返回朝廷,上交国库。”
王任大义凛然的说着,随后令人封闭仓库,自己走出巷子,乘马返回了自己的府邸。
王任的府上很忙碌,近百名土人婢女和十余名吏员都在忙着搬运东西,而这些是王任这些年敛下的财富。
他的任期已到,朝廷派遣的新任指挥使及官兵也估计很快就会来换防他们。
在此之前,他得好好收拾自己的东西才行。
“老爷,已经算好了,一共是十五万四千三百二十四两五分黄金,其余还有三十多万两白银。”
一名掌事拿着文册走来,兴奋说着王任这几年积累的财富。
王任闻言颔首,却又小心道:“这些黄金白银能不能放在水密舱里?”
“能!”掌事点了点头,王任闻言颔首道:“既然这样,那你好生操办。”
“奴婢遵命!”掌事作揖应下,随后开始调派兵马护送金银,将金银藏到了王任出海坐船的水密舱中。
不止是王任,此刻的西门城内,几乎大部分武官都在想办法隐匿自己这些年积累的金银铜锭。
朝廷的船队很快,不过半个月,两支军队就开始由北向南的开始更换诸军和武官。
结束西南战事的张纯接手了北洲宣慰司,而接手东洲宣慰司的,却是在吕宋坐了十几年冷板凳的蒋贵。
四十岁的蒋贵乘坐宝船抵达西门港,而他所带来的军队显然超过了原本的东洲卫规模。
“传陛下旨意,新置东洲左右卫,由蒋贵接任东洲宣慰使,原东洲宣慰使王任,擢升海军都督府都督佥事。”
六月下旬,当蒋贵带着整整五千六百人抵达西门港的时候,王任已经收拾好了一切东西。
他身穿武官袍服上前接旨,同时作揖道:“臣王任,接旨……”
王任跪下接旨,双手小心翼翼的接过圣旨,对自己能升官发财而激动不已。
他没想到,镇守东洲这么几年,他居然就能直接拔擢进入海军都督府,成为在京为数不多的正二品武官。
“王都督佥事,请配合下官这几日接手各地矿区。”
蒋贵的话将王任拉回了现实,王任闻言连连笑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蒋宣慰使在吕宋的事情我也略有耳闻,如今你来到这东洲,我也就能放心把这里交给你了。”
“这是过去几年东洲宣慰司的文册和账目,请您阅览。”
王任侧过身子,几名兵卒扛着十几个箱子摆到了蒋贵面前。
蒋贵颔首,也不准备现场就查。
说难听些,武官中饱私囊很正常,只要不触碰兵卒的军饷,一般来说是不会有人想着去告发的。
哪怕他蒋贵在吕宋时,也不少私藏缴获的土金。
他能被委任东洲宣慰使这样的重任是他没能想到的,不过既然机会摆在眼前,他也自然不会拒绝。
接下来几日,他调派兵马接管了大明在南国设置的大大小小六百多个矿坑,也经过调查得出了东洲宣慰司金银矿的产量。
单从账本来说,王任做的毫无问题,而蒋贵也并不想追查。
半个月后,随着王任满载金银离开西门城,蒋贵这才放心的开始熟悉起了东洲的情况。
他在吕宋的老部下被调往了交趾,而他所率领的这支兵马是原来的上直龙骧卫。
在他没有熟悉兵马前,他暂时还不好对这些金银铜矿下手,但日后可就难说了。
“虽说是小范围,但这种现象也不能置之不理,当地县官今年的评级为丙,另外下令让他速速开仓赈灾,亦或者以工代赈。”
七月,在蒋贵成功接手东洲宣慰司的时候,胡纶也查清了山东的案子。
简单来说,事实确实和朱高炽形容的一样,山东大部分百姓都有积蓄,但也有许多百姓存不下来积蓄,因此在这场旱情中过得十分狼狈。
对于他们,朱高煦也不准备搞什么迁徙,而是就地安置赈灾。
大明的许多政策已经实施,现在效果来看还不错,去年的人口也稳定新增二百万,远超朱高煦预期。
按照去年的情况来看,今年的大明只要地方上不遭受灾害,人口应该很快会突破九千六百万。
这么算来,再过两年,大明人口数量就能破亿,此实乃汉家一统之鼎盛。
故此,吩咐了亦失哈与六部将山东旱情控制好后,他便继续埋头处理奏疏,目光紧盯吏治。
以他的制度,只要吏治不出现问题,那基本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
事实也诚如他所想,夏季过后去,随着秋雨到来,山东旱情得以缓解,地方赈灾也保障了灾民不至于流离失所。
时间一晃,很快便来了腊月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