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儿臣自己就这么想的。”朱瞻壑厚着脸皮开口,朱高煦却啧啧几声:
“被人卖了还帮忙数钱,你的这些话,想来都是你爷爷交代你说的吧?”
“没有……”朱瞻壑心虚几分,朱高煦见状就知道肯定是老头子想要出征解决马哈木。
只是对此,朱高煦也随着年纪渐长而有些担心起来。
“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东北铁路第二段要到洪熙六年年末才竣工,也就是说洪熙七年才能动兵。”
“洪熙七年的时候,你爷爷已经六十四岁了,你爷爷那时候还能出征吗?”
朱高煦的话直击朱瞻壑心灵,他想了想后嘴硬道:“爷爷身体不错,肯定行。”
“……”听到朱瞻壑这话,朱高煦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朱棣六十四岁出征,等回来的时候恐怕便六十五了,而历史上他六十五驾崩榆木川,那这一世呢……
想到这里,朱高煦有些舍不得朱棣,思考许久后还是开口道:
“你爷爷年纪大了,你回去与他说,我实在不忍让他前去。”
“这……”朱瞻壑没想到向来支持自家爷爷的父亲也会说出这话,支支吾吾半天,最后只能点头:“是”
话音落下,他便作揖道:“那儿臣告退,去将消息告诉爷爷去了。”
“嗯”应了一声,朱高煦便低头处理起了奏疏。
见自家父亲真不打算留自己,朱瞻壑只能尴尬着走出武英殿,乘步舆前往西华门后,坐马车往大明宫赶去。
一个时辰后,在他抵达大明宫的同时,朱棣也得到了他来到的消息。
此刻的朱棣没有了昨日空巢老人的孤单感,而是站在殿内来回渡步,心情略带几分忐忑。
“太子求见!”
“进来吧!”
朱棣听见声音,连忙坐回了位置上,故意佝偻脊背,让自己看着老迈几分。
呼吸间,朱瞻壑一脸尴尬的走进了殿内,他的表情瞬间让朱棣坐不住了,不由往前探了探身子:“如何了?”
“爷爷,孙儿无能,没能劝说父亲……”
朱瞻壑尴尬作揖,朱棣闻言却没有生气,而是抬手招道:“你且过来,细细说给我听听。”
无奈,朱瞻壑只能按照朱棣的吩咐坐到了他的身旁,从他入殿到黄福等人求见,再到黄福等人离去,他询问朱棣的各种经过都说了个清楚。
听完后,朱棣这才开口道:“这么说,你爹还是支持我去的,就是担心我身体对吧?”
“是这样的”朱瞻壑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朱棣闻言心里也有了把握,不由笑道:
“好好好,如果他只是担心这个,那事情就好办许多了。”
朱棣高兴说着,朱瞻壑也不由询问起了一些事情:“按照父亲的话,那恐怕四年后才能动兵,可爷爷您四年后就六十四了。”
“无碍无碍,朕现在每天吃得好睡得好,加上你太爷爷活了七十一,你爷爷我怎么说也能活到七十二三吧?”
“总之北征的事情既然有了着落,那就不用担心实现不了。”
“你今年啊先去北边戍边,帮爷爷打探一下消息,等戍边结束,吏治差不多也要三年对吧。”
“到时候你提前半年回来,刚好能可以顺带带你大伯他们来见我。”
“出征前,我们一家人吃吃饭,叙叙旧,到时候你和你大兄一起,咱们爷孙三人再出征,务必要把马哈木这条老狗给解决了。”
“好!”朱瞻壑被朱棣忽悠的热血沸腾,朱棣也拍拍他肩膀道:
“我知道你也忙着去戍边,不过现在雪还比较大,你提前去了也没用,等三月初你再出发,这期间就在大明宫住下,多陪陪爷爷,下次你再回来就是一年多以后了。”
“嗯,孙儿留在这陪您。”朱瞻壑哄着朱棣,朱棣忽悠着朱瞻壑,俩爷孙说说笑笑,弄得养心殿里都明媚了几分。
在他们谈笑之余,朱高煦则是在武英殿里忙的焦头烂额。
礼部与兵部、刑部各自送来了年末的文册,礼部无非就是调停藩属国争端,以及讨论小学教育的事情。
时至洪熙三年年末,大明朝三十二万教习对应的是七百多万学子,其中小学六百二十四万七千,中学八万六千九百余。
单从小学和中学的比例来说,在绝大部分百姓的观念里,读完小学就已经足够,没有必要继续就读中学。
这并不奇怪,毕竟小学可以在家附近的县城就读,但中学必须去省城,而且一去就是五年,绝大部分家庭都很难接受孩子离家五年学习。
尽管说中学毕业后担任吏员比较容易,但现在的吏员已经不像之前那么简单,想要成为吏员同样要接受考试。
若是没有通过,那便几乎是浪费家庭好几年的付出,学子的压力可想而知。
尽管朱高煦已经在中学推行学分制来保障贫困学子的学习环境,但观念这种东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相较于教育观念的循序渐进,兵部和刑部的事情则是相较要简单许多。
兵部无非就是因为铁路修建而许多新增多少铁道兵马司兵员,刑部则是记载去年犯罪数量,将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