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整的道路上有桑树、水稻,甘蔗,也有土豆、红薯、玉米和各类蔬菜。
陇川伯府会厅内,四十多岁的王瑄摇了摇头,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不少痕迹。
坐在他下首位,作为陇川知府的江淮闻言也只能苦笑道:
“殿下的性格我太了解了,殿下并非不会这些手段,只是觉得没有必要使用。”
“只是他这么做,反倒是苦了我们。”
“倒也是。”王瑄捋了捋短须,沉吟后又道:
“不过话虽如此,我们却不得不见殿下,不管是为了当下还是为了未来,都应该表明一下态度。”
“嗯,这件事我会主动去办的。”江淮下了决心,尽管他认为官员不应该拉帮结派,但以他的实力和能量,他保护不了自己,也抵抗不了官场的规则。
只有他适应了规则,他才能在日后创造更改规则的可能。
“大张旗鼓的迎接不好,届时你带殿下来见我吧,我若是出门迎接,恐怕陇川的所有官员都会知道殿下的身份。”
“好!”
与王瑄详细谈好后,江淮便起身走出了陇川伯府,安静等待了朱瞻壑的到来。
在他安静等待的时候,朱瞻壑也趁着夜色赶到了南甸北部二十里外的一处驿站休息。
他在驿员的安排下走上二楼房间休息,推开门便见到了一名独臂的男子站在屋内。
见到朱瞻壑,这男子连忙用单手作揖:“西厂驻云南千户官王涣,参见殿下!”
“你便是王涣吧,我听我父亲说过你,快快请起,也不用称呼我为殿下,叫我郭壑就行。”
朱瞻壑将王涣扶起,与他坐下后便亲切询问起了陇川的事情,以及云南的事情。
对此,负责云南情报及三宣十慰情报收集的王涣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总体来说,云南现在还算太平,为了迎接朱瞻壑,王瑄在镇压了孟养的叛乱后便撤回了陇川,大力清理了一些匪盗。
至于南边的木邦、孟垦、缅甸、底兀剌、八百大甸、老挝、大古剌等宣慰司由于沐春和王瑄坐镇,倒也都还算听话。
兴许正因为边疆安稳,皇帝才敢派他来陇川担任吏员。
听完过后,朱瞻壑虽然有些惋惜,但也感到了一阵暖心。
自家父亲很少说什么关心自己的话,但实际行动却从来不落下。
“殿下,您是准备担任村吏,还是担任县衙和府衙的吏员?”
王涣询问朱瞻壑,心里则是希望他选择担任村吏,毕竟村吏的工作地点比较固定,也容易保护。
相比较之下,县吏和府吏的工作范围就太大了,保护起来也比较困难。
“明日我去询问江淮,他缺什么,给我安排什么就行。”
朱瞻壑不以为意的回应,王涣闻言颔首。
“对了,王千户你是江淮的教习?”
朱瞻壑突然询问,显然江淮与他说过这件事,对此王涣也没有隐瞒,将他与江淮如何认识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当初也是因为觉得他是可造之材,所以才保举他前往江宁中学就读,现在看来没有保举错。”
“确实没错。”
面对王涣的话,朱瞻壑轻笑点头,又与王涣聊了一些其它,最后还是朱瞻壑有些困了才让王涣去隔壁休息。
兴许是故友多年未见,故此朱瞻壑明明很困,却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深夜才渐渐睡去。
翌日一早,朱瞻壑没有再选择乘坐马车,而是带着两名换了装扮的西厂力士就骑马向着南甸县走去。
赶在中午前,他们来到了陇川府衙报到,朱瞻壑也拿着自己的调令跟着府衙吏员前往了知府的书房。
“江知府,朝廷调来的郭吏员到了。”
“进来吧!”
虽说只是一个吏员调动,但对于全府不过七八百吏员的陇川府来说,任何一个吏员都是需要江淮面试,考校能力后选择岗位的,所以也没有人感到奇怪。
“你进去吧”
带路的吏员回头看向了朱瞻壑,朱瞻壑也按压着心中的激动走入其中。
不多时,他便见到了坐在椅子上的江淮,而他身穿一身知府的常服,面容依旧清秀,不愧是那一年的探花。
“草民郭壑,见过……”
朱瞻壑还想装装样子,江淮见状却坐不住,连忙起身:“你还是不要这么做了,我怕你日后寻我穿小鞋。”
“哈哈!”听到这话,朱瞻壑确定江淮没变,江淮也露出笑脸,示意道:
“自己拉开椅子坐下吧,说说怎么会想来我这里。”
“那自然是……”朱瞻壑坐下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无非就是觉得江淮不会袒护、包庇他,所以来到这里是他最好的选择。
况且他已经去了北方,了解了北方的情况,而南方的海外他去不了,所以选择云南能了解更多东西。
闻言,江淮颔首道:“伱也算来对了,陇川这里时常需要和昆明府、蛮莫、镇康沟通,各地与各地的情况不一样,十分复杂。”
“你来这里,我自然不会袒护你,也不会给你什么额外的待遇。”
“你既然来学习,那最好就是从府衙开始学习,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