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房仓库有仓攒吏两人,算上你就是三人。”
“你们三人每人每日一人值守仓库当差,其余二人负责跟随支取钱粮的各房前往下面查看,看看支取的钱粮是否落到实处。”
“若是没有落到实处,举报一次即累甲等功一次,累功三次可以得到一年的带薪休假。”
“这休假通常都是吏员们用来考科举的,唯有考中生员,才有了担任主官的可能。”
“不过,生员也仅仅是可能,真正想十成把握担任主官,还得考中举人或进士。”
“这些,你都明白了吗?”
南甸县衙内,高观带着与他年纪相差不大的朱瞻壑在衙门之中走动。
走了一圈之后,最终带着他来到了户房管理的仓库门口。
户房的仓库门口有两队兵马司的小旗在驻守,四周还有兵马司在巡哨。
“户房是县衙重地,故此被这一丈高,三尺宽的围墙围了起来。”
至于朱瞻壑,这两名担任仓攒吏的吏员也不是瞎子,虽说朱瞻壑的皮肤因为海喇儿戍边而黢黑粗糙,但他身上那份气质一看就是大家子弟。
“当下中原铁路开始修建,陕西、河南、山东都有铁路贯通,就连四川和交趾、云南也都有了铁路。”
“你们自己介绍吧,我走了。”
话音落下,高观带着朱瞻壑来到仓库大门平举双手,在众目睽睽下接受了检查并走入其中。
二人见到高观带人前来,不用多想就知道了这是他们的新同袍。
他将朱瞻壑的存折转过来递给了江淮,江淮正在处理公务,但还是瞥了一眼。
办完了自己该办的事情,高观也就前去将存折还给了朱瞻壑,并在之后离开了仓库。
“这地方东西五十步,南北六十步,内里有钱粮两个仓库,钱库占地不过二分,粮库占地七分,剩下一分是巡逻的道路。”
除非有一手消息,不然没人会想到他在这里。
高观简单一番沟通,二人连忙点头应下。
高观说着,朱瞻壑也拿出了一本折叠样式的小本子,本子外面是薄薄的皮革,上面还有烫出来的数字编号。
“身份是吗?”江淮合上存折,嘴角含着丝笑意:
“暂时保密,等衙门的人都熟悉他了,再公开他的假身份,让他也体验体验落差。”
“高典吏!”
正因如此,开办存折并存入银钱后,最快也需要三个月才能在两京十六省的异地银行正常取钱,最少需要半年才能在南洋的异地银行正常取钱,至于满剌加海峡以西,那则是需要半年到一年不等了。
在前一期的《大明报》中,可是还清楚刊登了太子在海喇儿戍边的事情。
这些册子会在每月二十五送往地方上的银行,由银行登记并传往省、国级别银行记录。
朱瞻壑在仓库安静的学习着,而远在数千里外的北京城却弥漫着一股硝烟的味道。
“把你的存折编号给我登记,然后每个月末拿上存折来找我盖章,第二天去银行领俸禄就行。”
“确实惊人……”
很快,他们便开始带着朱瞻壑适应起了仓库的工作环境,而高观也拿着朱瞻壑的存折找到了江淮。
“这几日你们带着他,等觉得他可以了,再让他单独值守仓库、随车前往工地。”
见状,高观也回头看向朱瞻壑:“伱这存折我先带走,散班前我带来给你。”
这些银行远近不同,有的可能需要几天就能得到文册,有的却需要一年。
“长吉铁路虽然只有二百里,但东北的铁路建设已经遥遥领先于全国,相比较之下,其它地方的铁路却毫无进展。”
见状,高观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将江淮的存折登记上了县衙和府衙的册子上。
这样做的速度并不快,例如某人这個月才开户存折,那大概需要一个月时间才能送抵总行,由总行将文册汇总后下发给全国二千四百余家银行。
“是!”
高观接过存折,带着朱瞻壑走到了仓库的门口,而这里有一张桌子和两名正在看守仓库的仓攒吏。
“这地方莫说是你,就连我也需要检查。”
“你这厮……”高观苦笑,江淮却笑着低头处理起了政务。
“这是郭壑,应天府人,日后与你们一样便是仓攒吏了。”
他走入书房内,打开存折的同时啧啧几声:“不愧是那地方出来的人,你看看这存款……”
在没有搞清楚他的背景前,这两个仓攒吏是不会轻易得罪朱瞻壑的。
三万贯,这几乎是一些大县全年的税收,哪怕是如今三十多万人口的陇川府,其每年岁入也不过八万贯罢了。
“谢高典吏。”朱瞻壑作揖行礼,并没有什么太子的架子。
当然,除了江淮、张渤海、王瑄和高观,这地方也没人知道他就是太子。
江淮忍不住摇摇头,高观也咋舌道:
“与他近距离接触后,他这气势一看就是上位者,我离开仓库后还偷偷看了看,刘进与周吉这两人对他可谓毕恭毕敬,在弄清楚他身份前,恐怕不会针对他。”
“仓库晚上不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