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爱的将他抱到怀里,唏嘘道:
“太爷爷不去不行,只有去了才能稍微安心些。”
“可是您不是说俺爷爷在,您放心吗?”
由于常常与朱棣出门溜达,朱祁钺虽然年纪不小,却皮肤略黑,虽说看上去健康,但总感觉和皇太孙这个身份扯不上关系。
但正因为他这外貌,朱棣才十分喜爱他,故此与他说道:
“就是因为你爷爷太能干,所以俺才会担心。”
“能干不好吗?”朱祁钺疑惑。
“能干是好,可太能干就显得其它人不能干了。”朱棣唏嘘道。
“那您是说俺爷爷能干,所以显得太爷爷您不能干?”
“额……”
朱棣被自己这个大重孙给弄得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末了只能道:“总之爷爷得去北边一趟,然后才能舒心的回来。”
“可他们都说您会死在路上……”朱祁钺口无遮拦,直接把群臣的担心给直截了当的暴露出来了。
听他这么说,朱棣连忙啐了几声:“呸呸呸,这种话可不能说!”
尽管啐了几口,但朱棣也知道北边的情况,因此啐了几口后他又抱着朱祁钺道:
“唉……这人总归是要死的,死在路上总归比死在床上要好。”
“你想想,一个大男人,死在床上,旁边的人哭哭啼啼的,那多窝囊啊……”
朱棣话还没说完,朱祁钺立马语出惊人:“可您之前不是说俺高祖父就是死床上的吗?”
“诶!”朱棣打断了他,但并未生气,只是无奈道:“伱这话不是我教的啊……”
“是您教的啊。”朱祁钺专业拆台,朱棣无奈道:“我什么时候教你的?”
“就是……”朱祁钺还想回想,朱棣连忙打断:
“好了,稍许你爷爷和你奶奶、你娘亲,还有你那些叔叔婶婶们要来,你这次可不能一口一个俺了。”
“为什么?”朱祁钺小脸紧绷,朱棣闻言也觉得这礼制真是有问题,俺有什么不能说的,他爹以前不也是一口一个俺吗?
“随你,你想说就说吧。”
朱棣摆摆手,也懒得管这小子怎么自称了。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忽的,殿外传来了万岁声,朱棣一听连忙道:“算了,你还是别说了。”
“啊?”朱祁钺都来不及高兴就被朱棣反复反悔给拉回了现实。
“去接你爷爷奶奶他们去。”朱棣拍拍朱祁钺的屁股,朱祁钺也好似弹簧般从朱棣腿上跳下椅子,一路小跑的跑出了养心殿。
“小祖宗,您慢点啊……”
王彦在后面跟着他,生怕他跌倒。
“爷爷奶奶、阿娘!”
朱祁钺一跑出来就开始喊人,不过他突然一句“阿娘”的称呼却弄得沐氏愣了下。
“你这厮,又是谁教你的这个称呼。”沐氏哭笑不得的蹲下来抱住他,朱祁钺嘿嘿一笑:“我和养马那几个人学的。”
“以后称呼还是正式些比较好,知道没。”沐氏伸出手捏了捏朱祁钺的脸,虽然有些心疼自己的宝贝儿子被爷爷带成这样,但她也不好说什么。
“都退下回去过年吧,大过年的不开正旦朝会是让你们回家过年,不是让你们来上疏的。”
站在不远处,朱高煦看着朱能等人那模样,当即头疼的示意众人离开。
“陛下,请您规劝太上皇吧!”
夏原吉连续三个沉闷的响头,吓得朱高煦生怕这厮把脑袋磕坏了,要知道他还指望夏原吉给自己再干十年呢。
“陛下,太上皇现在也就只听您的话了!”
朱能同样连续三个响头,朱高煦看着十分无奈:“行了,你们先回去过年吧,我会想办法的。”
“是……”听到朱高煦愿意开口,群臣立马换了副面孔,起身便作揖行礼,紧接着离开了养心殿前的长廊。
“爷爷,这群老蛮子的动作还挺快!”
朱祁钺突然开口,但朱能和夏原吉他们却没走远。
“你这厮,少学点这种话。”朱高煦哭笑不得,朱能等人也念在朱祁钺太小而没有说什么,低着头离开了。
在他们走后,朱高煦这才带着郭琰、沐氏和朱瞻坦、朱瞻垐等十三子六女走入了养心殿内。
朱瞻壑在云南,朱瞻圻眼下正在交趾,但这并不妨碍朱高煦子嗣多。
如今的他有十五子六女,另外内廷还有一个妃嫔也害喜了。
以他的年纪,如果他没有那么重负担,那其实是可以挑战一下老朱二十六子十六女记录的。
毕竟老朱六十六岁都能生下宝庆公主,他努努力说不定也可以。
只可惜他的负担太重,尤其是经历癸卯案后,虽说对勋臣们的夺爵处罚已经足够泄愤,但他还是会时常回想这件事,觉得昔日的功臣早已不可信,故而心里愈发觉得自己有些孤独。
想到这里,他扫视了一眼自己的这些儿女们。
虽说他们对自己十分恭敬,可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他们又是以什么姿态来评价他这位父亲的?
说是父亲,他们的感情又能有多深呢……
“进去吧”
朱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