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仔细一听,大概便猜出了老大这一脉估计和心脑血管疾病有关。
“若是严格控制,那兴许能长寿些。”
王完者说出答案,这答案让朱瞻基松了一口气,朱高炽也连忙道:“好好好,回去之后我就让人把他们的膳食改了。”
朱高炽似乎忘了自己,但王完者却没忘记他。
见他说话,王完者立马对他作揖道:“其实最应该担心的,还是汉王殿下您的身体。”
“刚才下官为您把脉,便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您若是继续这般下去,那太上皇兴许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听到杨完者的话,饶是朱高炽好脾气,也绷不住的看向了朱高煦,埋怨道:“你这宫里的御医,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委婉吗……”
“委婉可救不了你性命。”朱高煦瞧着朱高炽,老实说就他这外貌,别说二百斤,就算是三百斤朱高煦都不觉得奇怪。
朱高煦虽然也二百多斤,可他却比朱高炽小了一圈,而朱高炽却臃肿的连走路都喘气。
“你自己好好控制控制吧,就你这样子还劝爹?”
吐槽了朱高炽,朱高煦便对王完者道:“调些医护去汉王府和赵王府,好生为他们调养,所有药材尽管取用。”
“臣领旨……”王完者作揖应下,见朱高煦没什么吩咐,这才退出了偏殿。
待他离开后,朱高煦也对朱高炽等人道:“行了,先回王府休息吧,明日辰时去大明宫用膳。”
“好好好,那我们就走了……”朱高炽还在郁闷,言辞也没有那么注重了。
瞧着他们一个个紧张的离开,偏殿内顿时空旷的只剩下了朱高煦和朱瞻壑、亦失哈几人。
“伱在陇川做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算是把你的心气给磨了,不错……”
众人才离开,朱高煦便对朱瞻壑过去两年的经历评价了起来。
朱瞻壑在陇川没少被那群吏员针对,自小他都没受过这些气,现在回想起来他都怒火中烧。
如果不是这群人大多都被斩首流放,他恨不得亲自操刀子把他们都砍了。
这般想着,朱瞻壑这才开口道:“为何不曾见到钺儿?”
“额……”听到朱瞻壑提起自己的大孙子,朱高煦脑中立马浮现出那个一口一个俺的小鬼头。
“被你爷爷要走了,他不给我带。”朱高煦果断甩锅,朱瞻壑闻言则是没有多想,点了点头后才道:
“我北上时,听说老二被派往交趾戍边了,您是想让老二去南边就藩吗?”
“嗯,你有好的建议吗?”朱高煦询问的是就藩的地点,朱瞻壑听后略微思考,随后才道:
“当下有了抗疟粉,疟疾倒不是什么大问题了,但太偏僻的地方未免过于贫苦,不如将老二封到永昌或陇川。”
朱高煦闻言略皱眉头,永昌和陇川经过数十万汉人的开发,毫无疑问是当下云南最富庶的几个地方。
他要的可不是让自己的儿子去享福,戍守边疆,把边疆变为内地才是他的目标。
“你去过镇康、孟养吗?”
他询问朱瞻壑,朱瞻壑闻言便猜到了他的想法,不免作揖道:
“去过与之临近的地方,镇康多山,交通不便,孟养有大森林,即便有抗疟粉,但毒蛇毒虫却防不胜防。”
“儿臣以为,将弟弟们册封到这些地方,还是未免有些太过分了。”
“过分?”朱高煦心里好不容易对朱瞻壑满意点,见到他这样,不免又有些失望。
人重感情是好人,但皇帝重感情却不一定是好皇帝。
自己便是太重视自己与渤海老弟兄们的感情,这才让他们得寸进尺,最后引发了癸卯大案,所以他不希望朱瞻壑重蹈覆辙。
“总归有人要戍边,你这些弟弟在京城还老老实实,可去了地方上会如何,你能知道结果吗?”
朱高煦质问道:“你之前说过,黑是黑白是白,但要是他们触犯律法,那你要怎么解决?”
“儿臣……自然是秉公执法。”朱瞻壑犹豫了一下,这一下便已经足够了。
“希望如此”朱高煦无奈道:“总之他们在洪熙年间注定要戍边,你若是不想,那等你当上皇帝再说!”
“儿臣绝无此意!”听到这话,朱瞻壑也被吓了一跳,连忙跪下作揖。
“滚下去吧!”朱高煦起身走出偏殿,亦失哈也连忙跟上。
不多时,二人回到了理政的偏殿中,而朱瞻壑也紧张的起身,随后返回了自己的春和宫。
他与沐氏许久不见,人言小别胜新婚,二人也是同理。
一夜热闹过后,翌日清晨,朱瞻壑便带着沐氏,神采奕奕的来到了西直门等待。
随着朱高煦带着郭琰、朱瞻坦等人出现,他连忙迎了上去。
朱瞻坦他们面对这个常年不在宫里的大哥毕恭毕敬作揖,他们只是庶子,只有十六岁的朱瞻埳与二十二岁的朱玥瑛是他的同母兄弟妹妹。
“大哥!”
瞧见朱瞻壑,朱瞻埳连忙上前与他拥抱,脸上笑脸盈盈。
“你姐姐呢?”朱瞻壑目光搜寻自己的妹妹,朱瞻埳却表情一垮:“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