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书看多了心就重,心重了,人就开心不起来。”
“你说你这个年纪你看什么书啊,骑马挽弓射箭,树掏鸟蛋才是你这个年纪该干的事情。”
大明宫内,朱棣看着坐在自己怀里还拿着书翻看的小鬼头,心里高兴的同时也鼓励他多玩玩。
相比较他,九岁的朱祁钺却调侃道:
“您说的那些个东西,俺都学的差不多了,没什么是俺不会的。”
“别说骑射爬树,就是弹弓打鸟,书法绘图俺也是手到擒来。”
“俺看来看去,还是觉得俺爷爷的这书写的不错,又有意思又有深度。”
朱祁钺一副小大人的口吻姿态,看得朱棣直乐呵。
“你要这么说倒也是,毕竟是俺的种,各般手艺信手拈来也是应当的。”
朱棣捋捋大胡子,拍拍朱祁钺道:“行了,看的差不多记得去宫里走走,你这个年纪不去学没事,但还是得去看看你爷爷他们怎么理政的。”
“看完这篇就去。”朱祁钺眼睛瞪得和铜铃一样,如他所说的将整篇文章看完后才放下书。
“太爷爷,俺吃完晚饭就回来。”
“行,去吧!”
朱棣摆摆手,朱祁钺也毫不客气的撒腿就跑。
“这小鬼,连礼都不兴了。”
朱棣调侃一句,旁边的郑和笑道:“也是您娇惯的。”
“这小鬼惹人喜爱,他若是长得没问题,俺这大明朝还能再兴旺几十年。”
朱棣毫不吝啬对朱祁钺的夸奖,郑和也轻笑着没有反驳,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
只是笑容过了片刻,朱棣又有几分幽怨:“就是再斯文几分就好了……”
在朱棣的幽怨中,朱祁钺跑出了大明宫,乘坐马车便往北京赶去。
由于已经是五月,饶是北京也略微燥热,故此在马车也略微有几分燥热。
“殿下,您热了吧,奴婢给您扇扇风。”
“俺正看得兴起,莫扇风扰了俺!”
马车,一名太监献媚扇风,却遭朱祁钺提醒奚落,尴尬将手收回。
从大明宫往北京的乡道还有不少百姓正在田间务农,朱祁钺看到后摸摸下巴道:
“你看,这些個耕君都不怕热,俺怕个甚?”
“耕君?”太监愣了愣,他还从未听人如此称呼这群泥腿子。
“怎么?伱入宫前不是耕君家里的孩子?”
朱祁钺不满看向他,似乎在嫌弃他不附和自己,而太监见状连忙点头道:
“自然是,自然是,奴婢自小出生就与家中父母干活,后来实在养活不起,长得还算清秀,便被选为了天家奴婢,漂洋过海才得以见到殿下的天颜。”
永乐过后,由于大明鲜少阉割战败孩童,所以太监常常是由朝鲜贡而来。
见这奴婢这么说,朱祁钺倒是有几分好奇:“且说你姓名。”
“奴婢姓王名焘,今年一十四岁,殿下尽管叫奴婢小焘子便行。”
王焘卑躬屈膝的说着,朱祁钺却不满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王焘便王焘,却叫什么小焘子,跟个狗儿名字一样,莫不是没了裤裆那二两玩意便不是个丈夫了?”
“且不见我太爷爷身边那王彦、郑和,我爷爷身边那亦失哈,这三个哪个不是大丈夫?”
“额……”王焘被朱祁钺这三言两语说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他当了太监以来,还真的没人对他这么说过。
不管是在大明宫还是在哪,旁人只管他叫没卵的玩意,哪有这般豪言壮语。
“少了二两肉有如何,那些庙堂的老蛮子还不如俺刚才所说那三人。”
“日后随着俺,且多读些书,太监也不乏大丈夫大英雄,瞧你献媚那模样,丑不丑?”
朱祁钺不满的骂着,但这些话在王焘耳中听着,心里却暖洋洋的,不由得连脊背都打直了。
“是,奴婢日后一定活得像个大丈夫,不丢殿下的脸面。”
“嗯,就得这样!”朱祁钺见王焘打直了脊背,这才高兴的拍拍他的肩膀,随后拿起书本继续看起了书。
马车继续向着北京驶去,随着时间推移,最终赶在午时前抵达了安定门。
高大的城门下被木栅栏分出五个出口,每个出口宽一丈,经过检查后才能放行,朱祁钺也毫不例外。
检查过后,马车便进入了北京。
传至洪熙年间,许多曾经稀罕的商品都已经变得便宜,例如玻璃、钟表、布匹,花卉等商品要么就是可以批量生产,要么就是因为交通运输的提高而普及。
街道干净整洁,四轮马车、黄包车、两轮和三轮的自行车比比皆是。
当然,相比较前者,自行车才是刚刚面世不到三年的产物,价格也比较昂贵,每辆高达三贯,是北京普通百姓三个月的收入,也是富人的玩物。
人们来来往往,时不时可以看到街道有着不少藩国商人行走。
不同的是,在洪熙大阅兵后,南阳各国除满者伯夷以外,大部分国家都改为了佛教,开始效仿大明改革。
不仅仅是他们,就连朝鲜和日本也开始原封不动的照抄大明的政策。
朝鲜与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