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人都想去工地,俺宁愿去工地干一年,也不愿意农忙干三四个月。”
“嗯,倒是懂得什么是疾苦了。”朱高煦满意点头,同时主动坐在县衙的主位,朱棣则是坐在旁边。
二人瞧着朱祁钺,朱祁钺也佝偻着背坐下,忽的松了一口气,看样子是干活干得不行了。
对此朱高煦也能理解,这个时代种田苦的可不只是体力。
由于所有工具都十分原始,所以整日干活下来腰酸背疼,汗水流过被草割伤的地方,又疼又痒。
漠北种地还算好,若是在南方种地,那还得被蚂蟥咬,被蚊子叮。
如果是新手,一个月的农忙就有可能去掉半条命。
“农民苦,所以我们才要善待农民。”
朱高煦教导着朱祁钺,朱祁钺点头道:“若是太学的那些东西都能弄出来就好了,耕君们干活就不会那么苦了。”
朱祁钺所说的那些东西,便是以内燃机为动力的拖拉机、收割机和播种机。
这些东西从十九世纪初火车出现后就开始被人研究,直到十九世纪末内燃机热效率提高后才慢慢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
有了这些农业机械后,如果再搭配足够多的耕地,那当农民干活就不是一件很累的事情了。
中原虽然地大物博,可论起人均就不太行了。
不过以大明现在的疆域,如果能够稳扎稳打的扩张,那未来的人均农业收入还是十分可观的。
“这些东西我这代是见不到了,但你努努力的话,说不定能见到。”
朱高煦将大希望于朱祁钺身上,这点他觉得不会有错。
“行了,稍微休息一日,明日去燕然城外看看,过些日子就返回北京吧。”
朱高煦起身对朱棣行礼:“父亲也注意着身子,每日检查必不可少。”
“知道了知道了。”朱棣略微烦躁摆手,朱高煦见状也不生气,只觉得还能见到老头子生气,这就已经很让人高兴了。
几番寒暄后,他便下去休息去了,而朱棣也朱祁钺也因为这几日的劳累而感到疲惫,不多时也跟着午休去了。
倒是在他们父子三人都在午休的时候,南边的京城却因为王回的返回而闹出了不小的风波。
对于王回的返回,新政派内部意见不一,但南边的保守派却持顽固反对的意见。
即便知道王回的回归是皇帝的示意,他们也不断上疏来阐述王回带来的祸患。
面对他们的奏疏,朱瞻壑也感到十分头疼。
“王回是陛下示意复起的,这群人百般阻拦,怕是觉得我比陛下好对付才如此。”
午后东宫春和殿内,朱瞻壑坐在主位眉头紧锁,浮现一抹忧愁。
坐在下方的人除了王骥、高观、陆愈外,还有在工部任职的张渤海。
四人见朱高煦如此,首先是老而持重的王骥率先发言道:
“陛下没有示意给王惟中什么官职,只是让他返京待职,恐怕主要是想看看殿下您敢给王惟中什么职位。”
“当下江淮被调走,而户部尚书郭资也不断以年迈而请求致仕。”
“这些事情,陛下心里都是清楚的,而陛下没有安排,恐怕就是想让殿下您安排。”
郭资请求致仕并不奇怪,他比夏原吉还要大,如今已经七十岁,实在是干不动了,毕竟这个时代洪熙年间的差事,可比前世宣德年间的差事多太多太多了。
继续干下去,郭资恐怕会提前两年病逝任上。
故此,朱高煦给朱瞻壑两个选择,要么拔擢王回为户部尚书,要么就是殿阁大学士。
就这两条路,没有第三种选择。
“户部尚书如何?”
朱瞻壑询问众人,陆愈作揖道:“户部尚书若是由王惟中担任,这自然是最好,但以王惟中的性格,恐怕他担任户部不久,户部便要闹出不小的事情。”
陆愈说罢,张渤海也附和道:“户部承旧制,实际上早就应该改制了,王惟中虽说有清廉之名傍身,可真要闹起来,他也不见得能落得什么好处。”
张渤海话音落下,王骥却持反对态度:“你们太小瞧王惟中了。”
王骥摇摇头叹气道:“王惟中若是任户部尚书,旁的暂且不提,张孟存等昔日下属必然会以他为首。”
“上次他有这般实力时,可是与三杨闹得不可开交,最后还是以两败俱伤为结束。”
“当然,说是两败俱伤,但王回这一派除了他被夺职以外,其余人纷纷得到了陛下的拔擢。”
“反观三杨那边,不仅因为无法平息与王惟中的争乱而遭到江东、浙西等派不信任,还被缉拿了一大批江南出身的官员。”
“王惟中若是任吏部尚书,便是殿下亲自出手,也不见得能斗倒他……”
王骥这般说着,陆愈等人心中虽然觉得王骥有些高看王惟中,但心里却不得不重新衡量起来。
“这王惟中是大明朝的一把利剑,但如果用的不得当,便会划伤主人的手。”
高观适时开口,而这也是朱瞻壑担忧的,只是他想了想后不免凝重道:
“这王惟中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若要了解他,你我都不够,唯有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