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听闻朱瞻壑的安排,陆愈作揖道:
“朝廷并无闲逸的吏员,便是民间举人,也不过七百余数。”
“若是要调派,当下恐怕凑不齐五千官吏前往西域,最少需要三个月时间……”
陆愈的话说罢,朱瞻壑却皱眉道:“官吏又如何不够了?”
“回殿下,当今天下推行经济革新,所调派官员近万,吏员十二万余,已然将官吏调派一空。”
陆愈回答过后,王回走出来作揖道:
“殿下,地方许多工厂已经完工大半,部分官吏也可以调出。”
闻言,朱瞻壑看向工部尚书黄福,黄福则是作揖道:“回殿下,大约可调出官员四百余名,吏员三千余人。”
“先调往西域,同时地方报纸和六部告示刊登,今岁八月,西域三司进行吏员科试,地点便选在吐鲁番。”
朱瞻壑吩咐好六部,而后便宣布了散朝。
也在武英殿进行朝会的时候,身处西域的明军开始了发力。
四月十二,朱勇率骑兵三千,马步兵两千拿下娄曾母、昌吉角二城。
四月十五,随着后方的四万辅兵及十一万民夫押运火炮及辎重抵达,明军分为三路开始收复西域。
北路军,朱能率骑兵八千,辅兵一万,民夫三万往帕拉、海岬力进攻。
此外,朱勇率骑兵三千、辅兵一万、民夫一万往昔年瓦剌驻兵的也速里、布伦托海进军筑城,防备月既别人侵占草场。
南路军,陈懋率骑兵八千,马步兵四千,辅兵两万、民夫五万往叉力失、铁门关、喀什进军。
中路军,毛忠率马步兵五千,民夫两万翻越峡口,进攻亦力把里河谷。
朱高煦与朱棣在娄曾母休养,等待前方城池拿下后西进。
负责拱卫他们的是合计不足七千人的燕山、吉林卫兵马,以及两千锦衣卫和西厂力士。
在大军挺进的同时,朱高煦则是带着朱棣穿梭在娄曾母城内。
娄曾母古城的形状类似长方形,南北长约一里、东西宽约三百步,周长约三里又二百步。
其城墙用夯土夯筑,高二丈,基厚三丈,四面墙体均修有马面,间距约三十步。
城内以三道夯筑土墙将城池一分为三,隔成东北、西北和南面三个子城,城址外围有护城河。
城池东、南、北三面开城门,并建有瓮城,有的子城也开有瓮城和角楼。
整座城池的风格偏向清真,有大小屋舍一千二百余座,但此刻的城内却并无居民。
这里的百姓,都被朱高煦调派燕山卫和吉林卫,连同吐鲁番的牧户送往了河套地区放牧。
如果不是那些聚集起来的牧户,那仅凭吐鲁番和娄曾母、昌吉角三座城池的人口,那恐怕连四万人都达不到。
哪怕加上那些放牧的牧户,人口数量也不过才堪堪达到了七万。
如此情况,足以说明这个时代的西域环境有多么恶劣。
朱高煦前世来过西域,从哈密到娄曾母,他前世都坐车来过。
后世的这段路程已经很荒芜,但起码还有许许多多人造林来遮蔽风沙。
可是放在这个时代,当地的环境却比后世更加荒芜,并且有很大的风沙。
随着时间来到四月下旬,滚滚黄沙从北方席卷而下。
此刻沙尘刚刚过去,朱高煦带着朱棣登上娄曾母的城头,望着城外那毫无绿色的土地,不由唏嘘。
“几万人聚集几日,便将此地的草场给吃成了白地,若不是有河流经过,恐怕几年过后,这里便会成为戈壁了。”
朱高煦颇有感触,朱棣则是捋捋胡子:“我看书上,这轮台在汉唐时也算不上什么水草丰茂的地方,不想昔年水草丰茂的庭州变成了戈壁,而这里反而能保存下来。”
“这西域,也确实足够荒芜,不知道那亦力把里河谷会不会也这样。”
朱棣有些吃不准,不止是他,便是见识过后世伊犁河谷的朱高煦也不由担心。
“到时候就知道了,应该不至于被破坏太严重。”
依靠伊犁河,加上三面环山的地理情况,想来不会太糟糕才对。
朱高煦这般想着,便见到城门楼处有几个兵卒在忙碌。
他与朱棣走近,几名兵卒连忙作揖行礼。
“陛下、太上皇……”
“平身,在干嘛?”
朱高煦好奇询问,他们则是解释道:“准备将娄曾母的城池名字给去了,换成庭州治所的轮台县。”
“好,你们忙吧。”听到这句话,朱高煦心里百感交集。
由娄曾母地名演化而去的乌鲁木齐将消失,除此之外的伊犁河谷、吐鲁番、哈密、叉力失、喀什等地名也将消失。
取代他们的是庭州、河中、西州、伊州、焉耆、疏勒等古地名或新地名。
消除六百多年以来其它民族留下的痕迹,这是朱高煦需要做的事情。
除此之外,整个西域都要从人种、文化上改变。
不会再有什么色目人、突厥人和蒙古人,有的只有汉人、亦或者华夏。
这听上去很困难,但只要大明朝好好文化改造几十上百年,任何民族都可以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