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着朝廷从江西迁走这二十余万人口。
“自今日开始,凡是各地遭灾而绝收的百姓,朝廷出钱购买受灾田地,迁徙灾民前往安西生活。”
朱瞻壑又宣布了一条教令,这让庙堂上众人面色很不好看。
人口就是资源,尤其是在地广人稀的当下。
就拿迁徙西域的这二十万人口做例子,他们前往安西后,哪怕是务农,几年后都能开垦出上百万亩耕地,每年缴纳十几万石的农赋,折色后起码有四五万贯。
四五万贯,这对于地方财政来说,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朱瞻壑结束了流程后便示意退朝,这时一名官员却突然上前作揖道:
“臣监察御史王潅有事启奏……”
“准!”朱瞻壑皱眉,他对这个王潅没什么印象,似乎是刚刚被拔擢起来的。
这种突然被拔擢的人,往往都只是棋子。
“臣闻太上与陛下行至北庭阴山府不豫,许久不曾有消息,请问殿下,陛下与太上身体如何……”
王潅的问题一下子将王回推到了风口浪尖,毕竟都察院基本都快成为北方派的一言堂了,很难说王潅的行为不是王回指使的。
然而面对目光,王回却直接对王潅作揖道:“王御史,太上和陛下的消息乃绝密,你是从何得知的?”
“下官……”王潅忽然支支吾吾起来。
“行了!”朱瞻壑没心思理会这群人的党争,同时他也知道不少人都在看朱棣和朱高煦的身体情况,所以他开诚布公道:
“只是因为西域还未开春,道路积雪甚厚而暂停行程罢了,入夏之后,陛下就会返回京城。”
话音落下,朱瞻壑直接起身走向后殿,鸿胪寺卿见状立马唱声:“退朝!”
“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听着身后传来的唱礼声,朱瞻壑摇了摇头。
自己父亲和爷爷还活得好好的,这群人就如此急不可耐了。
“殿下,太孙刚刚攻破了且末城,是否令太孙去阴山城看看?”
朱瞻壑来到后殿,王焘便担心似的询问了起来,朱瞻壑闻言瞥了他一眼:“是你的意思,还是亦大伴的意思。”
“是亦掌印的意思。”王焘一边为朱瞻壑更换常服,一边回答。
听见是亦失哈的意思,朱瞻壑便没有怪罪王焘,而是颔首道:“让他去一趟吧。”
“是……”
二人对话结束,先后走出了奉天殿的后殿。
不多时,一条条教令从紫禁城发出,奔赴各地。
时间流逝,很快便来到了三月,气候也开始转暖。
哪怕在夷播海东部的阴山城,戈壁草原上的积雪也已经融化。
除了远处的天山顶部依旧皑皑白雪,正常出行已经不成问题。
三个月的休养,让朱棣的身体好了不少,但却比起三个月前消瘦了几分。
朱高煦放下了写书的事情,开始与朱棣在返回京城的路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车内时不时传来笑声,又时不时安静下来。
三月十七日,队伍抵达昆陵府双河城,开始向东边的轮台前进。
也在这时,前往南疆作战结束的朱祁钺率领百余骑兵,带着郭登策马而来。
“爷爷!太爷爷!”
朱祁钺一身鸳鸯战袄,外面仅仅套着胸甲,身骑一匹乌黑的军马来到马车前。
马车车门打开,朱棣与朱高煦先后下车。
“小子参见陛下、太上皇!”
半年多不见,朱祁钺倒是长了几分规矩,个头也长高了一些。
“好小子,长高了。”
朱棣最清楚朱祁钺,扶着他起身的同时便知道他长高了不少。
朱祁钺咧嘴笑道:“长了一寸,俺也觉得奇怪,明明行军路上吃的也不怎么好,但就是比在经常的时候长得快。”
“多运动点是好事。”朱棣牵着他的手,佝偻着背影走到那军马旁,摸了摸后艰难翻身上马。
单从上马姿势来看,朱祁钺便知道自家太爷爷恐怕这个冬季没少受罪。
“太爷爷……”
朱祁钺想要帮忙,却被朱棣示意别上前来。
朱棣翻身上了马,舒缓了一口气,抖动马缰在马背上骑着走了一圈。
“这马不错,是缴获来的?”
朱祁钺的马是朱棣赏赐的汗血马,而这匹马是大食马,所以他才会特意询问。
“嗯,乌踏雪被俺留在轮台了,那里有几匹缴获的汗血母马,俺想看看能不能生几匹小马。”
“好……”朱棣笑着点头,随后目光看向北边:“呼……是时候该回去了。”
话音落下,他自己艰难翻身下马,而后对朱祁钺道:“走,上马车聊吧,别耽搁回家。”
“好!”朱祁钺点头跟着朱棣上马车,朱高煦则是看向了跟着朱祁钺到来的郭登,上前拍了拍他两臂:“倒成熟不少,看来学了不少本事。”
“嘿嘿,实战才能学到本事。”郭登挠挠头,朱高煦也示意道:
“你也上马车吧,我们聊的你也可以听听。”
“是!”郭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