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万里长城。
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沉平康穿着一身道袍,背着长生剑,颇有些怪异的着装打扮,就那样站在长城上,望着那莽莽山脉,不由就是一阵出神,曾经的记忆在脑海里浮现。
上辈子,他高考之后,来到京市上大学,那时他只有十八岁,曾经常常就来到长城上游玩,领略长城的壮阔,体悟英雄的气魄,那时也是那样意气风发!
但可惜,十八岁的意气风发,是多么的幼稚不成熟,他本以为他在京市读大学,将来留在京市工作打拼,会有一番作为的,但八年后,二十六岁那年,一纸脑癌晚期的诊断书彻底击垮了他,让他后悔在这里浪费了八年时间,最好的时光就这样过去了,可他又得到了什么?
这八年,他不可谓不拼了,但终究力有未逮,能力有限,不曾像自己所想的那般能有一番作为,别说有一番作为了,就是买一套小房子,在京市落脚都是奢望!
此时,回忆前尘往事,沉平康望着长城内外,有时摇头失笑,为十八岁意气风发又幼稚天真的自己而失笑,有时又怅然若失,因为这里虽然是京市长城,但终究又不是他原来的京市长城,它们到底是处于不同的时空不同的宇宙,不是同一地方了。
然后,就在这长城上,看了许久,他怅然叹息一声,瞬间消失不见。
长城上从来不少游客,就是澹季,也有三三两两的游客拿着照相机拍摄长城内外,此时就有两个二十一二岁年轻的大学生正拿着照相机到处拍呢!
这时,其中一个大学生放下手中照相机,奇怪道:“咦?那个年轻道士不见了!你看见没有,就是那个刚才站在那里的年轻道士,穿着一身道袍,背上还背着一柄长剑的!”
他的同伴看了看他指的方向,那里空无一人,不由摇头好笑道:“哪里有什么年轻道士啊?你眼花了吧?”
那个大学生语气十分笃定道:“没有!我肯定没有眼花,刚才我确确实实看见一个年轻道士就站在那里!这怎么眨眼就不见了?”
他还是有些不信的看了又看,还向前后左右都找了找,但确实没找到那个年轻道士了,不由的他自己也是疑惑起来。
他的同伴见状,就是神情严肃,凑到他耳边,刻意压低声音,语气阴森森的道:“你真的看见了?你不会看见鬼了吧?这穿着道袍,背着长剑的年轻道士,那都是古代的穿着打扮,现在哪里还有年轻人这样穿的?”
那个大学生听了也不由的浑身一激灵,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就不由向同伴翻了个白眼,指了指天上的太阳道:“青天白日的,大太阳底下,哪里来的鬼啊?你说晚上在故宫碰到鬼还说的过去,白天在长城碰到鬼,胡说八道了!”
他的同伴哈哈笑了笑,也不吓唬他了,又是随口不负责任的猜测道:“既然不是鬼,那难道是神仙不成?眨眼间就消失不见,除了鬼也就是神仙了!”
那个大学生沉吟一番,神情微动,忽的想起了什么,犹豫着问道:“哎!你说这世上,真有飞天遁地的神仙吗?”
他的同伴惊讶的张大嘴巴道:“不是吧?你还认真了?我可是正宗的唯物主义者,这世上哪里有什么神仙鬼怪啊?”
那个大学生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叹道:“算了!不说了!就当我刚才眼花了吧!这快要毕业了,你准备回去还是留在京市发展啊?”
他的同伴毫不犹豫道:“那自然是留在京市发展了,回家干什么啊?家里有什么好的发展机会?只有留在京市才能以后抓住机会,有一番作为!你呢?你不会想着要回家吧!”
那个大学生摇头苦笑道“不知道!我爸妈催我回去呢,我还没决定是留在京市好,还是回去好!”
他的同伴劝道:“自然是留在京市了!你家可是十八线的小县城,回去了考公务员,还是干什么?想想也是该留在京市!”
那个大学生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又是拿起照相机,指着长城内外,高兴的和同伴拍了起来。
而与此同时,被当做神仙鬼怪的沉平康却是一瞬间就从北方来到了南方,从京市来到了一座小县城,来到了宋清路街心花园十八号楼。
他抬头看着这一栋居民楼,用神识扫了这第五层的住户,随即怅然叹息一声,苦笑道:“果然!这里不是我家,这个地球终究不是我那个地球!明知道不是,我还是忍不住来这里看看,如今也该彻底死心了!”
这座南方的小县城,宋清路街心花园十八号楼第五层,就是沉平康上辈子的家了,他们一家三口就是生活在这里,但显然这里如今不是他的家了!
第五层的那户人家虽然住的依旧是一家三口,但却是一对年轻夫妻和一个半岁大的婴儿,此时夫妻俩正在吵架呢!
老婆道:“你工资什么时候能涨一点啊?就这五千块的工资,够干什么用的,除了最基本的吃喝拉撒,水电煤气手机费用,精打细算也就剩个一两千,可别忘了,我们现在有孩子了,养个孩子一两千怎么够?奶粉尿不湿衣服钱,有时还可能发烧去医院看看,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