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庆志:“是!”
会议结束,专案组离开市局回酒店休息。
今天晚上陈益有点失眠,在狭窄的阳台上抽了好几根烟,方才躺到了床上。
方书瑜也没有睡,他知道陈益在思考问题一直在等,这次明城的调查收获应该让他有了明确的方向,甚至对结果也有了准确率不低的猜想。
以前那些案子都是这样的,已然到了拨开云雾的阶段。
既然还没有迅速推进案情,说明再次遇到了难点,比如寻找月清姐弟就是个问题,人海茫茫谁知道在哪。
“石鳞有可能死了啊。”面对方书瑜,陈益有啥说啥。
“死了?”方书瑜脸色微变,回想专案组今天晚上在市局的会议内容,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郝震伦他们干的?”
陈益:“推测是他们干的,当然也不一定死了,也许状况不容乐观,比如重度残废。”
方书瑜:“月清在给弟弟报仇?”
陈益:“此案自始至终没有排除仇杀的可能,我能确定姜名甫被人当枪使了,关于郝震伦……明天我得找他妈再聊聊。”
方书瑜脑海中浮现出那位气质优雅的美妇,说道:“我也去。”
陈益点头:“行,就咱俩吧,人少点。”
……
第二天,陈益交代了何时新他们一声,然后和方书瑜吃完早饭后直奔郝若菲所在的小区。
现在是八点半,也不知道郝若菲醒了没有。
痛失亲子,估计她也没心思睡懒觉。
出示证件进了小区,陈益没有选择去敲门,而是和上次一样来到了后院。
很巧,郝若菲穿着浅绿的连衣裙,正手拿喷壶在打理盛开的月季。
当下月份是瑞城的雨季,但最近一段时间没怎么下雨,这对处在亚热带的城市来说,干旱是免不了的。
怪不得院子里的月季长的那么好,是主人精心照顾的结果。
郝若菲还是如上次一样精致,头发盘起,在清晨的阳光下细腻有光泽,偶尔垂下的发丝增添了层次感,如同画家笔下最美丽的色彩。
不谈为人仅看外表,姜名甫失去郝若菲绝对是一个损失。
姜名甫妻子的基本资料他在明城已经看过了,长相一般,有点商业背景,父亲在明城是做手表生意的。
初步判断,姜名甫在学影视剧中的陈世美。
两人在院门口站了一会,郝若菲有所感应,转头看了过来。
发现是陈益,她犹豫片刻,拎着喷壶上前打开院门,也不说话,继续打理月季。
陈益并不在意对方的态度,经历了那么多事,还能保持良好的情绪已经非常难得。
他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开口打破沉寂:“我刚从明城回来,姜名甫已经被刑事拘留,等待后续的深入调查。”
听得此话,喷壶洒出的水雾戛然而止,郝若菲石化了两秒,而后继续按动喷壶开关。
月季花瓣颤动,尽情享用等待一夜的甘霖。
“姜名甫是谁,我不认识。”
或许是出于礼貌,郝若菲还是给出了回应。
陈益叹道:“郝女士,我们坦诚相待吧,郝震伦和姜名甫的DNA亲子鉴定已经做完了。”
哗!
喷雾水量徒然加大,郝若菲身体颤了颤,缓缓转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惊愕:“你……”
陈益接着说道:“很抱歉,姜名甫已经知道了,因为我们警方需要他的口供,可惜,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郝若菲的承受能力还是很强的,经历了儿子死亡的巨大悲痛,其余对她来说都算毛毛雨。
沉默良久后,她声音响起:“什么口供,他干什么了?”
陈益:“暂时还不能说,等证据确凿盖棺定论,您会知道的。”
不到案结那一刻,就不能说百分之百,他不会在调查期间和受害者家属讲太多。
郝若菲放下喷壶拿起了剪子,开始为月季修剪多余的枝杈,让月季能生长的更好,边剪边说话:“陈队长这次过来就是和我聊姜名甫的吗?他和震伦的案子有关系?还是陈队长个人的八卦心?”
陈益:“主要聊郝震伦,如果方便的话……也可以顺便聊聊姜名甫。”
郝若菲立即给出回应:“我不想聊这个人,陈队长很聪明我就说的简单点,他为了事业把我扔了,理解吗?”
陈益:“当然理解,姜名甫的岳父能在事业上给他很大的帮助,这件事我知道。”
郝若菲不再说话,用沉默表示这个话题结束。
“您很爱他?”陈益问。
“陈队长。”郝若菲提醒。
陈益适可而止:“好的我明白,关于郝震伦我有问题想咨询,他有没有可能知道自己父亲是姜名甫,这件事很重要,希望郝女士认真回答不要敷衍。”
郝若菲手中的剪刀垂落,随之落下的还有月季的断枝,道:“有可能,家里有姜名甫的照片,我虽然藏的很隐秘,但这么多年了,他也许见到过。”
陈益:“他没有拿照片问过你?”
郝若菲摇头:“没有,我和他说了,你没有父亲,我永远不会告诉你父亲是谁,死了这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