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属下连真心话都不能说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大人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咱俩就不用搞虚头巴脑的,”霍休一拍桌子,掷地有声道,“还是礼物实在!”
沈青云立马比出大拇指:“属下就欣赏大人这种脚踏实地的实干精神。”
霍休老脸险些被说红,摆摆手打发人。
“去召集人手,待会儿有事。”
沈青云一走,霍休表情渐渐严肃。
“乖乖,老夫还是小看这个秋思了啊……”
秦墨染说出夺舍二字,他就想明白了一切,一颗擅长算计的心,险些千疮百孔。
“故意行险,行险失败,计划暴露,也唯有如此,方能打消陛下的警惕……”
单是这条总纲大计,霍休就恨不得脱了鞋袜,给秋思比四個大拇指。
而大计之后的一系列微操,也是惊艳莫名。
“步步行险,步步出奇,若非最后失败,谁能想到被祖母代死的秋落水,又变成了祖母,哎……”
霍休意犹未尽,甚至动了提笔的心思。
最终,罢。
“等陛下回过味,怕是腿都得吓软……”
霍休嘿嘿一笑,旋即收敛,轻轻给了自己一耳光。
“连陛下都取笑,霍休你不是人……嘿嘿!”
正笑着,敲门声响起。
除了养伤的司马青衫,律部众人,鱼贯而入。
啪!
“去抓人。”霍休丢出自己的令牌,以及令书。
吕不闲上前拿起,疑惑道:“大人,我们?”
霍休笑眯眯道:“还没抓过人吧?给你们一次机会,练练胆子。”
“大人小瞧我等了,”拓跋堑大言不惭道,“大人一声令下,天谴没我们不敢抓的人!”
霍休比出大拇指:“好!我等你们凯旋,去吧,勇往无畏的年轻人!”
出了公房,沈青云一身鸡皮疙瘩都还没下去。
“吕哥,怕是要命的事。”
吕不闲都无语了:“你跑去看几十个天劫都不怕,这会儿怕?”
“天劫是别人在渡,人是我们在抓啊。”
“抛开事实不谈,沈哥说得真有道……哎呀,哥你又抽我!”
拓跋天肃容道:“听沈哥的,稍时抓人,都上心。”
“吕哥,看看令书。”
吕不闲点点头,拆开红漆,却见封内尚有两个小封,其上标注一二。
“你看看你看看,”沈青云手都有些哆嗦,“单这令书,谁见过?”
吕不闲也觉得不对劲,想了想,拆开第一个小封。
拿出令条批文一瞅,就觉无数刀剑杀来,吓得他连续两个战术后仰。
“柱,柱国府?”
众人都麻了。
再不知事者,也明白柱国二字的含义。
“从,从一品?”
“武,武官第二……”
“数一数二的权,权臣啊!”
……
越是熟知官场的,此刻越是冒汗。
尤其杜奎这种几代在军中打滚的阀门子弟,声音都在颤抖。
“是不是搞,搞错了……”
沈青云此时倒冷静下来,见吕不闲不知情,便道:“大人不会搞错,走吧,有禁武司令书在手,再不济……不会挨揍。”
沈青云曾路过几次柱国府。
无论是第一宅还是仙萍山驻地,都比柱国府更靠近皇宫。
“之前不觉如何,如今……”
此刻正视柱国府,他就感觉扑面而来的官威,属实令人窒息。
律部几人越是接近,脚步越慢。
天上的秦墨矩面无表情。
秦墨染还在构思翠庭湖畔的碑文,心不在焉。
一旁的霍休,老脸都黑了些许。
“这可不像朕的禁武司。”
“陛下恕罪,都怪老臣……”
“怪你?”
“老臣平日太过和蔼,麾下难免模仿……”
秦墨矩沉默,少顷点头道:“除了公人行事规范,对禁武司三字的认识,也要加强起来。”
“老臣遵命。”
“秋云宗一事,你可想明白了?”
“啊?不就是秋思夺舍吗,老臣不太明白陛下的意思……”
“呵呵,你啊……”秦墨矩失笑摇头,“给你几日时间,回去好好想想,朕保证吓得你腿软。”
霍休此刻腿都有些软了。
陛下这……是在点我?
“老臣遵旨,回,回去就好好琢……”霍休苦道,“陛下多少给点提示?”
“若二劫未来,又当如何?”
秦墨矩不吝啬,给出提示后,见吕不闲和沈青云上前和柱国府护卫交涉,不免点头。
“他二人日后的安排,你也要上心。”
霍休一脸头大的模样:“老臣还苦恼柱国府的事……”
“这有何苦恼?”秦墨矩淡淡道,“纵无杀心,薛默亦有谋害禁武司官员之心之举,按律办事。”
霍休闻言不语。
“至于联保制一事……”秦墨矩犹豫少顷,“自下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