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花夜,女方成婚前日晚上,邀亲朋好友吃一顿。
如此,既能联络感情,帮忙准备婚事,亦能方便亲朋参加第二日的正婚。
红家亲朋算是多的。
他州不算,光天谴就有大伯二伯四叔五姨……
其中大伯一家势力较大,因为出了个正五品的官儿,还是禁武司的。
所以此刻红家,大伯红富士大马金刀坐镇指挥,颇有大家长的架子。
不过这架子在殷红出现时,瞬间消失。
红富士也连忙起身,笑呵呵迎了上去。
“红儿,你终于回来了啊!”
殷红满面风尘,见爹前迎,她忙拜下:“女儿给爹请安……”
“不用不用,你爹我好得很,快坐下歇歇,我给你倒茶,赶紧打洗脸水来,再上些茶点……”
殷红也没阻止,边洗漱边问道:“我娘呢?”
“咳,你娘……”红富士悻悻道,“可能等会儿再过来。”
见老爹支吾,殷红也不见怪。
几十年过去,她清楚自家老爹的强势只在红家,否则自己也不可能随母姓殷。
“要不我回去请娘?”
红富士双眼一亮:“如是甚好,就是……哎呀反正只是花夜,不来也不打紧。”
说起婚事,殷红心情复杂之余,也分外好奇。
“堂妹咋突然想起结婚了?”
突然想起?
听上去好像成婚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呢。
红富士瞪了瞪眼,愁苦道:“红儿,孩子大了,哪儿有不成婚的。”
“嗯……男方是谁?”
提起这事儿,红富士来了精神,将殷红拉到一旁。
“禁武司可有个姓吕的?”
“噗……”殷红一口茶喷出,杏眼瞪圆,“吕判官?”
“你还真认识?”
殷红震惊了:“他,他俩咋走到一起了?”
“红儿,”红富士好奇道,“你这话里有话啊,怎就不能一起了?”
“不行不行,我反对……”
殷红戛然而止。
倒不是想起了吕不闲的好友沈青云,而是今儿都花夜了,现在反对还有个屁用。
“哎,三叔糊涂了,这门婚事……”殷红纠结半天,愤愤道,“吕判官人没说的,但那他身子骨,我能把他当风筝风放了。”
红富士忙道:“我也见过,小吕身子确实单薄,但听他同僚说,他是内有乾坤,修为绝顶,战力不俗,更有战神之后的美誉……”
“这是造谣!”
“造谣?”
“算了不说了,”殷红深吸口气,“成婚后,让红梅好生照顾……哎,子嗣怕也成问题。”
红富士忙点头,低声道:“我要不要和你三叔说说?”
“不用了,”红梅放下茶杯,起身道,“我去看看红梅。”
“红儿且慢。”
“父亲还有何事?”
红富士犹豫少顷,道:“红儿,你堂妹明日出嫁,你……”
殷红脑海里闪过一张脸,态度立马端正起来。
“爹,我不嫁,走了。”
多子巷。
红家。
闺楼里面,全是姑娘。
秦武风气开放。
吕不闲和红梅尚未成婚,便住在一起,也没人叽歪。
此刻一群姑娘碰头,还专挑风花雪月那点事儿来聊。
红梅先前还羞涩,说了一阵,见姐妹们比自个儿脸还红,顿时大胆起来。
“说来也可笑,想我红梅,还未成婚,一手通奶术却无师自通……”
“三姨,何为通奶术?”
“就是……诶?去去去,大人说话,小孩子走远些!”
“三姨,我孩子都两岁了……”
“你孩子都两岁了还问我通奶术?得,等你二胎我帮你通。”
……
房外。
殷红听得面红耳赤,眼睛里满是圈圈。
“分别不过大半年,堂妹她……”
她聊的话题都和我格格不入了。
“哎,不是一路人了啊。”
殷红多少有些萧索,想了想,推门进屋,顿时引发一片涟漪。
好一阵热闹,红梅开始说吕不闲。
“堂姐说得对,不闲身子骨看上去确实瘦弱……”
看上去?
“这是已经试用过了吗?”
殷红暗叹一声,道:“吕判官几乎以一人之力撑起半个禁武司,积劳成疾,我相信婚后只要调理得当,是会好起来的。”
红梅一愣:“堂姐你都不知道?”
“知道什么?”
“律部最能打的,就是不闲啊!”
殷红死死咬住嘴唇,良久惊奇道:“哦,是这样的吗?”
“可不,堂姐我跟你说……”
听到红梅设擂台,吕不闲分别战胜那几个三境四境的炼体士,殷红拳头都捏紧了。
妥妥的骗婚!
“这还不算完,”红梅抿嘴笑道,“之后他上门提亲,还当场吃了口人参,鼻血哗啦啦的。”
殷红无语叹道:“他既已暴露……”
“不闲他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