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刚杨远山和孔捷掰扯交易的时候,先前被他们打跑的那伙小鬼子正在山道上疯狂逃窜。
当发现后面没人追来后,大队长广末三郎终于下令停止行军,暂时休息一会儿,重整队伍。
看到自己这些丢盔弃甲、满脸惊慌的部下,广末三郎忍不住骂了一句:
“八嘎!废物!”
殊不知他自己才是最狼狈的那一个。
伸手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广末三郎心道:幸亏自己跑得快,要不然被那伙绕道过来堵截的八路堵住的话,今天就完了。
这伙八路,太可怕了!
这特么哪里是什么三枪土八路!
夺命阎王还差不多!
他当即叫来电报员,命令道:
“给师团长阁下发报,就说我们广末大队在和县以北六十里处执行扫荡任务时,包围八路一个主力团。
即将全歼敌人时,八路的一个主力师援军到达,敌人有山炮、步兵炮、迫击炮十余门,炮弹十分充足,我军两门九二式步兵炮被炸毁,损失二百余人,被迫转进。”
电报员心道:大队长真厉害,明明只有不到一个团的敌人,他居然敢说有一个主力师!
是真的不怕宪兵队的人来调查吗?
但他脸上当然是不动声色,一脸恭顺地答应下来:
“嗨!”
……
广末三郎的电报很快就发到了第37师团师团部,随后又被转到了第一军司令部。
电讯室收到电报后,第一时间就送到了司令官筱冢一男手里。
筱冢一男看到电报内容就气不打一处来。
最近动不动就收到电报说有一个师的八路冒出来,简直离谱!
八路总共就那么三个师!
还广泛分布在绥远、冀北、鲁东、三晋等广大地域!
他感觉下面的这些军官都是废物,故意夸大敌情,误导上级,应该让宪兵抓起来处死!
当初那个全军覆没的奥田村正是这样,现在这个广末三郎又是这样!
筱冢一男忍不住琢磨:到底从什么时候起,蝗军的大队长里,竟然混进了这样的混蛋?
这样的废物?
是半年前?
还是一年前?
虽然心里愤怒,但他还是没有对这份电报置之不理,而是派人叫来了花谷纯之。
既然这厮有能力,那这种烦恼的事,就应该让他去处理嘛!
“司令官阁下,我正在制定新的a号作战计划,如非紧急重要的事,是否可以让其他人代为处理?”
花谷纯之一来,就毫不客气地道。
筱冢一男差点一口血喷出来,心道:到底你是司令官还是我是司令官?
这也太狂了!
你可只是个少将,我特么是中将啊!
强行压住内心的火气,筱冢一男装出淡淡地微笑道:
“花谷君,是有关八路的情报,我想,这也许对你制定a号作战计划有帮助。”
说着将手里的电报递给对方。
花谷纯之伸手接过,草草一看,就冷笑道:
“这个广末三郎中佐也许是被八路吓破了胆,所以没看清敌人的人数。
我建议立刻让此人转入预备役,我大扶桑蝗军不能容忍这样的懦夫!”
“哦,何出此言?”
筱冢一男有些惊奇。
“这个广末中佐汇报遭遇土八路的位置是在和县以北六十里,此地距离阳县只有四十里,距离水泉更是只有不到一百二十里。
若土八路真有一个师,请问他们是在何处集结?
从地图上看,和县往北到阳县,只有山间小路,根本不可能有开阔地让他们集结一个师的兵力。
而他们集结的目的又是什么?
毕竟土八路的电台极为稀少,根本不可能是收到被广末大队所围的那个团的求援电报而赶去支援。
难道司令官阁下觉得他们有胆量攻击阳县或者是我37师团驻扎的水泉?
所以我的判断是,这股敌人绝对没有一个师,大概率是一两个团罢了。至于火炮,可能有几门步兵炮?”
听花谷纯之这么一分析,筱冢一男顿时觉得有种拨开云雾见明月的感觉,他不禁在心里暗道:这家伙,有点能耐啊。难怪他这么傲气!
他当即点头道:
“哟西,花谷君,伱的判断十分敏锐,那么你觉得我们该如何应对呢?
是否派轰炸机去轰炸?
哪怕八路只是一两个团,我们也不该让他们大摇大摆地出现!”
“司令官阁下,我们的航空燃油十分紧缺,单纯针对这目标不明的一两个团的土八路,去执行轰炸,并不划算。
而且对方在山里行军,只要藏入树林,就能轻松规避我们的轰炸。”
花谷纯之感觉眼前这个第一军司令官就是个蠢货,难怪被土八路搞得焦头烂额。
筱冢一男看出了这厮内心的嘲讽,不禁心生怒气,暗自琢磨等搞定了土八路,一定要想个办法让这厮滚蛋。
不是有句话叫做:“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么?
有能耐的人,就该用完了,就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