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进屋,李云龙让杨远山和赵刚上炕坐了,然后摸出一盘花生米、一小瓶清酒。
酒不多,三人一人就半碗。
他这没事喝点的毛病,赵刚也懒得管了,只要他不耽误事就行。
毕竟如今是冬天了,喝点小酒,才能暖和点。
“来,喝一口,天冷,让你跑几十里路,你小子肯定在心里偷偷骂我了。”
李云龙端起酒碗示意。
杨远山嘿嘿一乐,连忙道:
“团长你这就是污蔑我了。
我骂谁也不能骂伱啊!
当年过草地,是团长你把我收下当兵,我没鞋子穿,你还给我编草鞋,我对你只有感激,怎么可能骂你?”
“哼,你小子说得倒好听,你那机关炮,怎么不说给我两门?”
李云龙作为实用主义者,根本不接受这些迷魂汤。
……
三人闲聊着,就着那盘花生米,慢慢地喝掉了半碗酒。
一时之间气氛十分融洽。
等到酒喝完,有些面颊微红的李云龙才正色道:
“现在酒也喝了、花生米也吃了,说说吧,新二团打寿县是怎么回事?”
“团长,这新二团的事,你问我干啥?
孔团长没派人来借用咱们的电台向旅长汇报吗?”
杨远山没有直接回答。
见这家伙还不老实,李云龙又想骂人了。
然而这时候,外面有人来报:
“报告!
团长、政委,新二团派了通讯员来了。”
“进来!”
赵刚跳下炕,对外喊道。
“报告李团长、赵政委,我们团长派我来送报告。”
一名风尘仆仆的通讯员进来报告,然后从腰间的公文包里掏出了一份文件。
赵刚连忙接过,粗略一看,就对那名通讯员道:
“辛苦这位同志了,你先下去休息一下,在我们团里吃个饭了再回去吧,如果上级有命令,正好带回去给你们团长。”
“是!”
通讯员敬了个礼,随后出去了。
李云龙连忙问赵刚:
“老赵,孔二愣子说什么?”
“孔团长让我们用电台帮忙向旅长汇报,他带新二团打下了寿县,消灭了一个中队的小鬼子,缴获了几百支枪。”
赵刚随手把新二团的报告递给李云龙。
李云龙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就头皮发麻,连忙摆手:
“老子不爱看这个,老赵你给我念念吧。”
赵刚闻言,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若非刚刚喝了他倒的酒,肯定把报告甩在他脸上、拂袖而去,这狗日的,还真把自己这个政委当他的秘书了!
倘若李云龙知道他这个想法,肯定理直气壮地道:我在旅部,旅长都会给我念电报!你赵刚一个团政委,念不得?
拿着孔捷的报告,赵刚抽关键的内容,给李云龙念了一遍,随后就叫来电报员,让他把这封报告发报给旅部。
杨远山听到孔捷报告的内容,不禁松了一口气,心道:孔捷这厮还是挺老实的,果然没把自己供出来,下次还可以再合作合作。
在孔捷的报告里,说打寿县是他为了给新二团的战士们解决棉衣问题,才发起的。
考虑到新二团火力不足,所以才特意请求拥有山炮的特务营帮忙破城和阻击小鬼子援军。
李云龙脸上却还是狐疑,盯着杨远山道:
“杨远山,你小子给孔捷灌了什么迷魂药,他竟然给你打掩护?”
杨远山闻言,当即叫起来撞天屈:
“团长,你咋还不信呢?
人家孔团长报告里都说得这么清楚了,打寿县是为了弄棉衣过冬,怎么就是给我打掩护了?”
“哼,你们能骗得过旅长,也骗不过我。
孔二愣子打寿县,肯定是你小子鼓动的,要不然他没这么大的胆子。
他新二团才几门炮,就敢打县城的主意,他孔二愣子要有这胆量,新二团何至于为棉衣发愁?”
李云龙一脸的笃定。
“我真的没有啊!”
杨远山只是不认。
他可不傻,很多事能干不能说,说了,早晚会出事!
见他咬死不承认,赵刚明白他的顾忌,连忙打圆场道:
“行了,老李,这件事就这样吧。
特务营消灭了这么多小鬼子,还打死个中将,这肯定是大功一件。”
赵刚这么一说,李云龙也哈哈一笑,问杨远山:
“你们打死的那个中将的将官刀呢?拿来给老子看看!
老子还没见过中将的将官刀呢。
上次那把少将的将官刀你小子送给旅长,这次这把刀,总该归我了吧?”
“行,给你!”
杨远山答应下来,随后对外面喊了一嗓子,张小河就把全套东西送了进来。
看着那笔挺的将官服、一个写满了小鬼子文字的小本本、肩章、领章、将官刀,李云龙和赵刚都是啧啧称奇。
赵刚拿起那个小本本,仔细翻看了一番,顿时惊喜地道:
“杨远山,你们打死的这个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