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写信:“淮武县常县令倒是个能用之人,可随孟钦德一齐调令。”
奚白璋道:“眼下就是年关,岱梁离京千里,你这趟回去恐怕得在路上过年了。”
裴沅祯面色淡淡:"你看我像喜欢过年的?"
奚白璋一噎:“随你罢。”
两人商谈好行程,正欲各司其职,却不想一道消息打乱了裴沅祯的计划。
“大人,”一个官员慌慌张张进来禀报:“裴胜家眷在流放途中被劫了!”
奚白璋蹙眉:“居然还有人敢在这个节骨眼劫裴胜的家眷?”
裴沅祯问:“具体说来。”
“是,”那官员道:“下官负责押送裴胜家眷,昨夜戌时途歇萝县,殊料半夜来了一伙刺客突袭。他们有备而来,下官护卫不及,裴胜的一双儿女被他们劫走了。”
那官员跪下来,惶恐了一夜,这会儿哭着道:“下官恐不能担责,连夜赶回禀报。下官押送囚犯不力,还请大人降罪。”
书房内,裴沅祯沉默。
奚白璋若有所思:“他们劫走裴胜的一双儿女做什么?到底有何企图?”
片刻,裴沅祯问:“是何方刺客可清楚?”
“下官……下官愚笨并不清楚,不过……”他连忙递上一支箭:“下官带来了这个。”
r />他道:“此箭铸造实在特别,事发后下官找人问过,这样的箭未曾在大瞾见过。”
裴沅祯接过来一看,神色立即变了变。
奚白璋察觉,忙问:“这箭有何蹊跷?”
“这箭确实非大墨所铸,乃南洲旧部所有。我还曾见过……”裴沅祯缓慢道:“与六年前南门之乱,射在阿箐身上的那支箭一模一样。"
闻言,奚白璋大惊。
世间鲜少有人知裴沅祯还有个胞妹。
其胞妹叫裴沅箐,小他三岁,母亲去世后,随兄长一起被接入裴府。可裴沅箐自幼胆小且体弱多病,一直被裴沅祯护得极好,常年养在寺中。谁承想,六年前南门之乱,有人欲诛袭沅祯,将裴沅箐骗出寺院。
而慌忙寻找兄长的裴沅箐被人乱箭射杀在城门之下。
裴沅祯痛失幼妹,这些年一直在查凶手却无果。
竟不想在岱梁这样的地方,又出现了支一模一样的箭。
他缓缓看向裴沅祯:“事情恐怕远不止我们想象得这么简单,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做?”
“裴胜死前一定接触过什么人,而这人……”裴沅祯若有所思:“我有强烈的预感,这人就是劫走裴胜一双儿女之人,也是当年杀害阿箐之人。"
付了会,裴沅祯抬眼:"我欲亲自去追查。"
“去萝县?”“嗯。”“何时出发?”“今晚。”
事不宜迟,裴沅祯让人准备马匹和行。
他站在窗前静静地望着飞雪,过了会,问侍卫:“沈栀栀在做什么?”
侍卫回道:“沈姑娘一回来就在厨房里忙碌吃食,这会儿还在。”
默了默,裴沅祯走出门。
离开前,他想去看看她。
裴沅祯才走到院外,就听见里头欢闹不断。
有沈栀栀的,有阿檀和刘淳的,还有阮乌也跟着起哄。
他在院门口停下。
阮乌蹲在厨房门口,大脑袋拼命往里头探,尾巴也摇得欢快。许是受沈栀栀吩咐不让进门,它乖乖守在那不动。
阿檀身子小,坐在灶孔前生火。刘淳一会帮她搬柴,一会帮沈栀金酱料。
而沈
栀栀挽着袖子站在灶台边,她握着把铲子,也不知在锅里翻炒什么,阵阵白雾腾出。
刘淳闻了闻:“真香!”
“是吧。”沈栀栀得意地说:“这可是我家乡特有的美味,我小时候最爱吃这个。唉,不过可惜这里食材不足,不然我能做得更好吃。"
见刘淳拿筷子偷夹,沈栀栀不客气地拍他。
“你别吃了,再这么下去,还没做好就被你吃光了。”
刘淳委屈:“这不是有一大锅嘛,我吃几颗不碍事啊。”
“不行。”沈栀栀道:“这可不是做给我们吃的。”
“那做给谁吃的?”刘淳问。
“给陈将军的。”沈栀栀说:“他离乡多年,想必许久没吃过这个了。”裴沅祯听了,气息顿了顿。
“刘淳,”沈栀栀“你快去舀瓢水来,要干锅啦。”
“哦,好。”
沈栀栀忙翻着锅里的东西,可不能弄糊了,回头还得拿去还人情的。阿焕哥帮了她的忙,她没什么好谢,便做些家乡美食吧。
她这边忙着翻锅,就听刘淳在门口“咦”了声。“你咦什么?”她问。
刘淳挠头:“我好像看见裴大人了。”“大人?”沈栀栀看出去。刘淳道:“不过他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