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给大人过年尝尝味儿。”
“裴大人留在荆城跟我们一起过年,是我们的福气。我今年虽然五十了,但还扛得了龙头,届时元宵给裴大人耍龙玩。”
“听说裴大人病了,我捉了只母鸡过来给大人补补。虽然大人不缺这点鸡汤,但这是我们的心意。”
侍卫————将这些话复述给裴沅祯听,沈栀栀站在一旁很是感慨。
人人唾骂的大奸臣,在荆城,在岱梁却深得百姓爱戴。
她悄悄去看裴沅,而裴沅祯正在写字。
他神色平静淡然。
似乎旁人对他唾骂也好、拥戴也好,他完全不在意。
侍卫问:“大人,如今门口堆了许多百姓送来的礼,要如何处置?”
裴沅祯笔墨不停,问沈栀栀:“你觉得该如何处置?”
''啊?"沈栀栀说:"那些是荆城百姓送给大人的,是对大人的心意,奴婢也不知该如何处置。”
“你好生想一想。”裴沅祯说。
沈栀栀认真想了想:“吃是肯定吃不完的,不若拿去军营?”
裴沅祯停笔,边拿帕子慢条斯理擦手,边吩咐:“就这么办吧,一部分送去军营,一部分由荆城官府布施。朝廷正是树立威望的时候,让他们务必把事办妥帖。”
“是。”侍卫领命去了。
除夕宴,裴沅祯还是来了。
是沈栀栀去请的。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干了嘴巴才把裴大爷请来花厅。
后来她悄悄问奚白璋,才得知裴沅根儿就没过年的习惯。
“他小时候不过年吗?”沈栀栀惊讶。
奚白璋说:“他身份特殊,裴家注重礼节和颜面,年节这样重要的场合自然不会让他
出现。”
裴沅祯是裴缙在外头生的孩子,说得好听是私生子,说得不好听就如世人所骂的一样,是个上不得台面的野种。
其母亲也只是裴缙养在外头的外室。
裴沅祯五岁时,裴缙养外室的事瞒不住了。裴夫人强势,欲将母子三人打杀,最后还是府上老夫人说情,才留下裴沅祯和其胞妹。
裴沅祯的母亲是被活生生打死的。
当时,小院里流了一地的血。
裴沅祯眼睁睁看着,怀里抱着才两岁的妹妹,一声不吭,眼泪也未掉一滴。
兄妹俩接进裴府后,被丢在个偏僻的院落自生自灭。裴缙惧内,更是不敢提兄妹俩半个字,是以从未管过这双儿女。
裴沅祯与妹妹像是裴家耻辱的标记,别说过年,就是平时普通的节庆,也从未在饭桌上贝过两人的身影。
沈栀栀听后,沉默了许久。
因有阿檀和阮乌在,除夕宴勉强算得上热闹。
用过晚膳后,沈栀栀准备了瓜果零嘴,还让人燃了两个炭盆,邀大家一起坐花厅里守岁。
但裴沅祯没坐多久,便以事务繁忙离开。
裴沅祯离开没多久,奚白璋觉得无聊也离开了。
于是,守岁便只剩下沈栀栀和尤冰倩。
除夕夜,雪花纷飞如絮,洒落在庭院暮色中。
而花厅内,暖意融。
沈栀栀边嗑瓜子,边看着院外阿檀和阮乌嬉闹。
阿檀穿着厚厚的棉袄滚雪球。她人小,力气也小,哼哧哼哧滚了半天,也只有碗口那么大。
偏偏阮乌坏得很,阿檀好不容易滚好雪球,才转了个身,就被阮乌一爪子拍碎了。
“狗大人!”阿檀很生气:“我不跟你玩了!”
阮乌吊儿郎当过去黏糊讨好,没片刻又惹得阿檀笑起来。
尤冰倩看了莞尔,说:“没想到阿檀能跟阮乌玩到一块去,一开始她怕阮乌怕得不行。”
沈栀栀说: "阮乌通人性,我一开始也怕它。后来发现阮乌会分辨好人和坏人,若是旁人对它友善,它也会友善相对。"
尤冰倩点头。
静默坐了会,她斟酌了
下,开口道:“栀栀,再过不久我们便启程回京了,回京后你有何打算?”
“嗯?”沈栀栀扭头,丢了颗干枣进嘴里嚼:“什么打算?”
“你年纪也不小了,翻年后应该十八了。”尤冰倩问:“就没为自己打算过吗?”
“有啊,我一早就打算好了。”沈栀栀说:“等到明年三月,我正好进裴府当丫鬟整整一年,届时就可以赎身出府了。”
“你要出府?”
“嗯,我原先计划就是进裴府当一年丫鬟,然后回村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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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了,那大人怎么办?”
沈栀栀一顿,嘴里的干枣也不嚼了。
尤冰倩说:“大人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