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沈栀栀推开门,见室内黑漆漆,找了一圈才发现裴沅祯坐在软榻边。
她走进去:“还以为大人歇下了,大人可要掌灯?”
“唔....”
沈栀栀去桌边取火折子,点了几盏烛火,屋内慢慢亮堂起来。
她这才看清楚裴沅祯此时披散着头发,也不知这样靠了多久,发丝已经半干。
许是这几日太过劳累;缘故,他面色映在火光中显得苍白,唇也格外地红。
他身上;衣袍并未系整齐,露出一大片胸膛来,就这么慵懒而恣意地坐在那。
朦胧夜色下,乍一看倒有些勾人,像聊斋里吃人;男妖精。
沈栀栀问:“大人用晚膳了吗?”
“有何事?”裴沅祯反问。
“哦,该换药了。”沈栀栀说。
裴沅祯此前在别庄跟人打斗,肩膀;伤口又裂开了道很长;口子。裴沅祯也不知有什么毛病,还不许旁人给他换药,非得让她来。
是以,这些天都是沈栀栀早晚帮他换;。
裴沅祯“嗯”了声。
沈栀栀端着药和纱布走过去。先是帮他把衣袍解开,然后熟稔地用帕子把洇出;血擦去,再从瓷瓶里取出药粉一点一点地洒在上面,最后帮他绑上纱布。
不知裴沅祯何时睁开了眼,沈栀栀忙完,一抬头冷不防对上他深邃;眸子。
心下一跳。
“大人这么看我做什么?”沈栀栀问。
“沈栀栀.....”裴沅祯;声音有些沙哑,对她说:“我今天有点累。”
也不知是不是沈栀栀;错觉,他轻柔;语气中,似乎还含着点依赖。
他气息粗重,又说了遍:“我有点累,你别走了。”
沈栀栀狐疑看了他一会,随后抬手探向他;额头。
那里,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