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的梦魇。
一块金饼被尼雅吞进了腹中。
她要吞金自杀。
以前听奴才们说吞金者会死的很快,但尼雅没想到金饼入肚后,除了胃中难受,疼得她满头汗水,却是怎么也没死成。
造反的尼堪冲进了后院,忠心的包衣正在作最后的殊死反抗。
耳畔传来了照顾格格快四十年的老嬷嬷惨叫声。
真是个可怜人。
尼雅痛苦的朝外面看了眼,强忍疼痛蹒跚爬上桌子,将数尺白绫系在房梁,踮脚抬脖便要将自己给套了。可似乎白绫系得有点高,她怎么也不能把白绫兜过下巴套上脖子。
尼堪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格格急了,忍着肚中疼痛从桌上慢慢爬下,想要寻只锦凳拿去垫脚,可凳子才拿到手上,大门就被重重踹开,十来個拿铳拿矛的尼堪冲了进来。
“这娘们要上吊!”
一个光头营兵上前猛的一把抱住尼雅。
“放开我,放开我!”
尼雅怒不可遏,目中满是对尼堪的厌恶,她高贵的身子怎么能让尼堪抱着呢。挣扎间肚中却是巨痛难忍,不由低呼一声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这娘们服毒了?”
冲进来的营兵和几个手拿长刀的百姓都叫这一幕怔住。
“这女人活不了,甭管了,走!”
领头的营兵摇了摇头退出了屋子,那帮手拿鞑子武器的百姓见状也没停留,跟着营兵又去搜其它地方。
可众人走后没多久,刚刚百姓中的一人又鬼鬼祟祟的钻了进来。
在门口张望片刻后,此人将门带上,然后上前细细打量了眼痛苦万分却怎么也死不了的尼雅,一横心将这将军夫人的衣服扒光。
他叫齐二,有个邻居是杀猪的胡屠夫。
望着扒光自己衣服的尼堪男人,尼雅的目光变得无比惊恐。
她意识到这个尼堪男人想干什么,厌恶的目光却变成了哀求。
然而这个尼堪男人却没有理会她的哀求,只默默的解衣,不断的冲击着高贵的格格。
尼雅哭了。
从知道自己是爱新觉罗皇族那天起,她就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被尼堪男人侵犯。
她只知道她的伯伯、叔叔、兄弟们玩弄了很多漂亮的尼堪女人。
身体不受控制的上下晃动,心却如死去。
“砰”的一声,房门被人踹开。
是刚才带人离去的营兵,望着屋中这一幕,那营兵不禁怒道:“你在干什么!”
“我,我”
齐二吓的缩在地上。
“娘的,这女人快死了!”
营兵看了看不着寸缕的满洲女人,再看看那个饥不择食的男人,呸了一句:“满城鞑子女人多的是,你想玩弄个活的便是,这快要死了的你怎么下得了手!”
另外几个营兵也是一脸鄙夷的看着齐二,其中一人甚至准备上前打这小子一顿。
因为这小子干的太他娘不是人事了。
谁知这小子却突然站起来对他们说道:“几位军爷,我家原是南昌的。十五年前鞑子破城时一群鞑子把我娘给糟蹋了,然后把我娘同我爹的肚子剖开”
齐二说的是十五年前的南昌大屠杀。
死难者多达数十万人,尸体被丢弃在壕沟中以致南昌附近臭了几十里,苍蝇蚊子遮天蔽日。
南昌城中以及方圆百里的女人全被清军掳掠,姿色差的当场杀掉,好一些的则日夜不停折磨。
清军撤走时用几百条船将南昌的妇女带走,这些惨遭蹂躏的妇女无不哭天喊地,奋身跳入赣江之中,以致尸体遮蔽了江面,天空呈现一片肃杀之气。
齐二的父母、哥哥和姐姐就是死于这次清军屠城。
他本人因为幼小被父母藏在暗格中方躲过一劫,屠杀过后的南昌城再也无法住人,便跟着一和尚来到了荆州。
他也是他那条街上第一个出来要到满城为死难者讨公道的百姓,也是第一个跟随营兵进入满城的百姓。
十五年前的灭门之仇,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变淡。
虽然,他现在做的这件事很无耻,甚至让人厌恶。
但同鞑子在南昌干的那些事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几个营兵听了齐二的话都沉默了,半响,那为首的营兵闷声说了句:“你不是当兵的,我管不了你。”
说完带人走了出去,不忘将门带上。
屋内的齐二,望着地上仍就没死的鞑子女人,却是直接挥刀砍在了其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