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有些不厚道了。 想了想,还是帷帽取下,接过了热汤,道了声“谢谢”。 端着热汤,坐在桌子旁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顾时行也坐在了她的对面,端起汤碗,斯文优雅地喝着汤。 二人坐在桌旁,安静无声地喝汤,倒有些像是回到了上辈子同一桌用膳的时候。 他略感温馨。 鱼汤喝完,倒是暖和了许多。 出屋子之际,苏蕴戴上了帷帽。 下边的雪越来越大了,苏蕴正欲步下阶梯之际,头顶多了一伞。 苏蕴抬头看向顾时行,只见他俊美的脸依旧清冷寡淡,什么情绪都看不出来,但却贴心得让人不自在。 到底没说什么,还是随着他去了关押人的地方。 宅子没有那等专门关押人的地方,所以把人关在了柴房里边。 守在柴房外边的暗卫,竟破天荒的看到冷清的世子在给一个女子撑伞,愣怔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忙行礼:“世子。” 入了屋檐之下,顾时行收了伞,面色清冷点了点头,问:“人如何了?” 暗卫不敢多看一眼戴着帷帽的姑娘,正色道:“捆绑在里边,怕他有什么坏心思,用了药,意识是清醒的,但四肢乏软得闹不起来。” 五个人里边,只有一人后颈有疤,顾时行也就让人单独的关押了起来。 若是确定了这人就是当初在苏府算计他和苏蕴之人,旁人也不用再确认。 听到暗卫的话,转头看向身旁的人,少了几分冷淡,问:“若是害怕,便缓一下再进去。” 些许贴心,却也能让一旁的暗卫觉得见鬼了。 苏蕴微微摇头,表示不用缓了。 见她如此,顾时行微抬了抬下巴。 暗卫会意,随而开了柴房的门。 屋内有一盏灯,能清楚地看到屋内的景象。 有个方正脸的男人被五花大绑在一张圈椅上,嘴唇泛白,额头和脖子都是汗珠,虚软无力。 这人便是昨日太子喊去厨房准备斋膳的赵虎。 赵虎见到门开了,虚软得只能半睁眼睛看向门口的方向。 看到进来的是顾时行,眼神锐利了起来。 前头的厨娘帮工被抓了,现在是他,时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顾时行已经知道了那晚的事情他也有参与。 只是那厨娘连他的脸都没见过,又怎么会知道把苏六姑娘送到顾时行床上的人是他? 顾时行进来的下一息,又有人进来了,是个戴着帷帽的女子。 没多猜想那个女子是谁,只看向顾时行,装傻的道:“不知顾世子把卑职绑来是何用意?卑职是保护太子殿下的,顾世子绑了卑职,可知视如谋反?” 人虚弱,声音不是很有力气,但那嗓子的调子还是在的,嗓子粗哑粗沉。 顾时行抬起眼皮子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沉敛中带着寒凉。 苏蕴看向顾时行,问:“我可以把帷帽摘了吗?” 顾时行:“你若不怕,便自己做主。” 苏蕴点头,然后把帷帽摘下了。 当男人看到帷帽下的那张脸,略一惊愕。 凭着男人脸上的这一丝惊愕神色,苏蕴就已经确定了七八分,眼前的男人就是那晚把她杠到顾时行床上的人。 苏蕴抬起手,虚空地遮挡了他的上半张脸,随后镇定地放下了手,与顾时行道:“劳烦顾世子把他颈项的疤露出来让我瞧一眼。” 顾时行低“嗯”了一声,走到了男人的身后,把他领子拽下来了些。 苏蕴走了过去,眯起眼眸让自己的视野变得模糊,而后再望向那个疤痕。看了好半晌,隐约地与数个月前意识迷糊那会看到的疤痕所重合了起来。 苏蕴睁开了杏眸,目光坚定地看向顾时行,确定的道:“就是他。” 听到“就是他”这几个字,赵虎明白了,那晚他在苏六姑娘这里露出了破绽。 而且那晚这二人是已经成事了的,只是被这苏六姑娘提前逃走了! 顾时行松开了手,轻拂了拂抓过男人衣领的手。再看向男人的时候,目光虽淡淡的,却隐隐透出冷彻寒意。 如今苏蕴还在,还不是审问人的时候。 大理寺的刑罚不如诏狱那般残暴血腥,但也有的是折磨人的严刑。在还未确定犯人之前,顾时行甚少用刑。 如今已经确定犯人,便不需要有任何犹豫。 人已经确定了,顾时行也不想苏蕴久留在这里,与她说:“走吧。” 苏蕴颔首,把帷帽重新戴上了。 顾时行与她正欲出去,身后的赵虎冷笑了一声:“美人乡,英雄冢,看来顾世子还是陷进去了。” 这从小在寺庙长大的忠毅侯府世子,大概是食髓知味了。 顾时行和苏蕴都没有理会他,顾时行推开了门,让苏蕴先行出去。 只是帷帽之下的苏蕴,脸上多了几分复杂之色。 出了前边的院子,顾时行送苏蕴离开。 苏蕴从进入这宅子再到离去,不过就是一刻左右。 出了宅子,苏蕴问他:“有暗卫,为何不带?” 顾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