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顾夫人点头:“几乎定了。而皇后娘娘也说了,你与静王妃的往来,她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也不用太在意。” 苏蕴点头:“儿媳明白。” 思索了一下,又继续道:“静王妃身子逐渐休养好了,儿媳也不用再去静王府。再者明年三四月,静王妃也要随着静王去封地,往后如何,谁也说不准。” 谢意冉现今的身子差不多有五个月了,有傅太医精心调理,如今也几乎与正常有孕的妇人无异了。 “也是,估摸着一年到头也就回一两回金都。” 顾夫人话音刚落,贴身的婆子在外道:“妇人,娘子,世子过来了。” 房门开了,顾时行还未换下官服,显然是一回来就过来了。 朝着母亲行了礼,才言:“我来与母亲请安,顺道接阿蕴回去。” 顾夫人眉尾一挑,打趣道:“到底是来向我请安,顺道接阿蕴的。还是来接阿蕴,才顺道给我请安?” 苏蕴不好意思的道:“自然是来给母亲请安。” 顾夫人点破不说破,笑看小夫妻俩,后道:“天冷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苏蕴朝着婆母一欠身,然后与顾时行并肩走出了屋外。 顾时行从婢女手中拿回方才撑来的伞,打开后,把苏蕴揽入伞下。 苏蕴的两个婢女很是识相,离得远远的,让二人漫步在细雨之中。 顾夫人站在门前,看着儿子和儿媳相携而去的背影,与身旁的婆子道:“我觉着再过不久,我就可以抱孙子了。” 说到这,又道:“等明儿我再去问问那傅太医,看有什么补品是对女子好的,然后再送去给阿蕴,现在开始调理,到时候生孩子也能少受些罪。” 婆子笑道:“世子与世子娘子如此恩爱,真像夫人与侯爷年轻的时候。” 顾夫人听到这,眯眸暼了眼身旁伺候了自己二三十年的婆子,笑道:“你呀,怕不是忘了我那侯爷是个冷性子,还恩爱呢?不冻死个人就不错了。” 当年,她与身为世子的侯爷成婚,他性子冷,话又少,她还以为他不满意她这个妻子。 若不是在她生行儿时难产,人差些没了,他愣是守了一天一夜没合眼,一口水也没喝,她也不知他是个面冷心热的。 生产后过了好长一段时日了,她渐渐地发现,她每晚入睡后,他都会小心谨慎地探她的鼻息,摸她的脉搏。 想起这些陈年旧事事情,顾夫人脸上浮现了浅浅的笑意。 * 苏蕴与顾时行出了院子,才问他:“陈侧妃被赐死了,那陈家人呢?” 顾时行:“她父亲被削去了官职后,连尸首都不曾去收,就携着全家老小离开了金都。” 闻言,苏蕴唏嘘:“享受荣华富贵时,女儿是宝,如今落了难,人死了,怕被连累,连尸首都不敢去收。” 话到最后,叹道:“孟冬十月再寒冷,可终还是冷不过人心。” 陈家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家,看那陈明阆和陈侧妃的行事作风就知晓了。 顾时行没有什么感触,走了一会路后,快到清澜苑时,他才道:“等过几日天气好些,我与你去一趟普安寺。” 苏蕴转头望向他,不解地问:“去普安寺做什么?” 顾时行换了手执伞,然后握起她的手。袖子顺着她抬手的动作微微滑落,手腕半露,也露出了半截佛串。 他目光落在佛串上,道:“我自小多病,可去了普安寺后,病气逐渐没了,那时候方丈给了我这佛串,我隐约记得那时他说过我若能熬过命劫,往后会有巧缘。” 苏蕴脚下的步子一顿,顾时行不察,先行了两步,身旁没了人才转身。 天飘着细雨,落在她的身上。 顾时行立即偏伞过去,给她遮住了细雨。 苏蕴脸上神色有几分呆滞,杏眸睁得微圆。 随而低下头看了眼手腕上的手串,再抬起眼眸看向顾时行,尾音轻颤:“确定吗?” 顾时行温声道:“尚未确定,但可以先去询问。” 苏蕴思索了一下,点头。 走回到了他的身旁,反过来握住了他的手。 二人回到清澜苑,用了膳后相互去沐浴。 顾时行率先回到房中,许是知道她今晚肯定会多想,所以去书房摸来了一本册子。 苏蕴确实心事重重,回房时眉宇都是皱着的。 只是进了屋中,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 炉子上温了热水。 且烛火微暗,还有淡淡的玫瑰精油香。 再次成婚两个多月,顾时行在帏帐中的花招屡出不穷。前不久,不知他从哪寻来的册子,每隔两日便拿一本新图册回来。 不仅内容让她羞耻得无以复加,而且还让她与他一块做画册上难度略大的式样。她起初不愿,后边不知怎就稀里糊涂的就应了。 想到这里,苏蕴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手串的事情也被她暂时抛下了。 入了内间,略过屏风,顾时行这时不在屋中。她只见床榻外的小桌放了一瓶精油,还有几张棉帕和一本小册。 苏蕴眉心一跳。 喉间略一吞咽,颤颤地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