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对很多人来说,注定无眠。
“进来吧!夜深人静,在外边鬼鬼祟祟的,便不怕惹人怀疑么?”迪尔波拉在自己的大帐中沉声喝道。
随着声音,一个蒙面人,鬼魅般地一闪而入,“女士,我,我们都回来了!”是个男人的声音。
“查到什么了?”迪尔波拉冷冷地问道。
“嗯…..”男人犹豫片刻,才接着说道:“我追踪那气息到了一处地方,是,是威尔逊大人他们的营帐……”
见女人的眼神凌厉起来,蒙面人赶忙继续说道:“我怕被发觉,便没敢进入,但是,人一定就在那里,错不了!”
听了这话,迪尔波拉沉默了。
妹妹弗里茨善用毒针,而淬在针上的毒素采自一种名为“出冬”的植物,这种植物的汁液轻则令人失明,重则致命,而且还自带一股极难察觉的淡香,经久不散。弗里茨对这种毒素十分青睐,并凭着其特殊的味道,曾屡次将逃走的对手再次抓获。
所以,今日,蓝裳女人和那个侍卫离开后,迪尔波拉便想故技重施,把几名得力的手下都打发出去追踪、搜寻,希望藉此能找到妹妹的下落,却哪知道会得来这样的消息。
“你说,人一定在那里,这个‘人’,你指的是谁?”迪尔波拉皱着眉问道。
“那个穿蓝衣服的女人和侍卫确实已经离开,是左维亚山谷的方向。那么,我认为,在威尔逊那里的,很有可能就是,就是弗里茨队长本人!”蒙面人有些忐忑地答道。
“你不觉得这种判断很奇怪吗?”迪尔波拉眯着眼睛问道。
蒙面人沉吟半晌,想说什么,却又显得十分踌躇。
“拉宾,你是我最得力的手下,我为刚才的粗鲁向你道歉!现在,事态十分紧急,有什么话,直说便是!否则,一旦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说什么也都晚了!”女人突然说道。
蒙面人闻言,受宠若惊,躬身施了一礼回道:“女士此言,小人实不敢当!我追随多年,这条命早就是您的了。”
男人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确实也觉得很奇怪!今天来的那个女人我不认识,可她身边的侍卫,在奥兹姆王宫夜宴时出过手,是邓普拉的手下无疑。也就是说,弗里茨队长,应该确实是被对手控制了。”
迪尔波拉点点头,对拉宾的话表示赞同,示意对方说下去。
受到女人的鼓励,蒙面人信心大增,接着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弗里茨队长此刻,应该是被关押,哦,软禁在东域某处才对。”
“那你为何又判断我妹妹是在威尔逊的营中呢?难道只是因为你追踪的出冬气息到了那里?”迪尔波拉凝声问道。
“哎!看来,瞒是瞒不住了!”拉宾心中暗叹。
他稍作迟疑,便下了决心,跪倒在地说道:“正是!如您所知,出冬的味道很淡,常人很难察觉,这事情并非什么秘密。可是,如果有人长期把它带在身上,这气息便会和这个人的体味混合,形成一种独有的味道。而我刚才发现的,便是,便是弗里茨队长才会有的气息。”
迪尔波拉定定看了拉宾片刻,才缓缓说道:“你起来说话吧!男女之间,你情我愿,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弗里茨,毕竟也不是小孩子了!”
“是!谢谢您,我……”男人如蒙大赦,缓缓站起,手足无措地说道。
女人挥挥手,明显是不想再继续这个无关紧要的话题。
“如此看来,弗里茨真的就在威尔逊那里了!你觉得,这件事,威尔逊已经知道了吗?还是对手的圈套?”迪尔波拉轻声问道。
“这个……我实在是想不通,咱们和麦肯人本是盟友,虽然彼此间偶尔有分歧,但利益和观念却是一致的呀!他们这么做,目的是什么呢?可是,如果说这是对手的阴谋,那岂不是太小儿科了?而且,他们这样做,等于是把手中的筹码放到了敌人的口袋里呀!”拉宾分析道。
“嗯!你刚才说的气息,之前便没有丝毫察觉吗?”迪尔波拉又问道。
“哎!我万没想到队长她就近在咫尺,所以也可能是我疏忽了……”男人十分懊恼地答道。
“呵呵,”迪尔波拉突然微笑起来,说道:“其实,你对出冬气息的认识有些偏差,我妹妹曾经和我讲,只有彼此相爱的人之间,才会闻到那种混合着体味的气息!”
她说着,眼中射出复杂的情感,仿佛回忆起了当初和弗里茨讨论这个话题时的一幕。
拉宾闻言一愣,随即跺脚道:“我这就再去探查一番,如果她,队长真的就在那里,我便是拼死,也要救她出来。”
“你这样莽撞前去,很可能反而会害她丧命!”迪尔波拉淡淡的一句话,便令男人安静了下来。
“如果威尔逊对此事并不知情,那这一定就是对手的陷阱。想用这个办法离间咱们和麦肯人的关系,从中渔利!”女人轻声说道,语气就像是在自言自语。
“确实有这个可能性,那么他们当中,一定有对出冬花花性极其了解的人。但我总觉得,他们这么做,不太合常理啊。把人控制在自己手里,不是更安全,也更有利吗?何况,现在战事迫在眉睫,仅凭这件事,难道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