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欢笑声中,易中海顶着众人的欢呼暗然退场,回了家里。
一大妈在纳鞋底,织衣服,她很少参与大院里的话题,也不喜欢热闹,主要是没孩子,怕看见别人家的孩子心里失落难受。
然后一大妈又没读过什么书,识不了几个字,也没办法从书籍当中得到慰藉。
当然了,这年头过日子都得小心翼翼的算好,普通老百姓根本不会把钱花在没什么用的书本上。
而易中海有这钱,宁可拿出来维持自己的好人形象,稳固自己一大爷的地位,也不会拿去安抚一大妈。
见易中海回来,一大妈放下手里的针线,关切的问道:
“怎么样,事儿成了没,我刚才听外面笑的挺开心。”
易中海沉着脸拉出凳子坐下,沉默半晌后才长呼一口粗气,仿佛是在极力克制内心的情绪波动。
一大妈愣住了,满脸的不可置信。
“老易,就这事儿也没成吗?”
到这个时候,一大妈真想说老伴你可真倒霉,今天诸事不顺呐!
先是徒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坏事,差一点就闹出重大事故,临下班的时候还被车间主任叫去严厉的批评了一顿。
接着回到家,易中海和一大妈商量这件事情,然后才下定决心要找贾张氏把事情说清楚,让贾东旭先休假在家一段时间。
结果贾张氏直接带着儿子一路推搡着易中海,杀到自家门口开始打滚撒泼,要不是易中海反应快,打开门进屋再讨论,指不定今晚又得被人围观看热闹。
最后拗不过贾张氏的哭丧哀嚎,易中海只得答应继续带着贾东旭上班,并承诺今年一定会让贾东旭考上一级工。
说真的,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易中海头一回感到了自我怀疑,觉得自己带了四年的徒弟能顺利考过的几率最多只有一半。
等好不容易把贾张氏打发走,易中海把希望寄托在了这最后一搏上,等事情办妥,说服了何大清,至少今晚能睡个好觉。
可是,外面笑的那么欢乐,怎么易中海还苦着张脸回来呢?
就这遭遇,一大妈这个心如止水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易中海摇摇头,也是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
“我找张元林的时候,何大清已经答应要给他做饭了,你听到的笑声是他们俩个在掰扯。”
一大妈好奇问道:
“掰扯什么?”
易中海又是一阵沉默,叹气说道:
“何大清不想收费,张元林却执意要给钱,这两个人跟唱戏的一样,来回说个不停,周围的人听着都在笑,我连插一句的机会都没有。”
一大妈愣住了。
啊这,那你这个一大爷当的也太没有牌面了呀!
这句到底是没说出口,不然就是在自己老伴的伤口上撒盐了。
“好吧,既然他们俩个先谈好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距离周日还早,咱们可以问问张元林还没有别的需求。”
一大妈试图安慰自己的老伴。
谁知易中海听到后,好似窒息一般的靠在椅背上,深吸了一大口气。
“我问了。”
一大妈有种不好的预感。
“然后呢?”
易中海突然就痛苦面具了起来。
“本来张元林都说心领了,我非要帮忙,他就说正好没买瓜子花生和喜糖等零嘴,那时候的我骑虎难下,只能答应下来。”
“再然后张元林就夸了我两句,说大院里不能没有我,结果其他人跟着起哄,这让我怎么买啊,差的东西我都不敢看!”
这一刻,一大妈终于明白易中海为什么苦着个脸回来了,你这哪里是去当好人,分明是主动送钱啊!
虽然对张元林和秦淮茹小两口的观感不错,但这是易中海自己的办事能力问题。
一大妈一阵无语,她原本只是质疑易中海没有看人的本事,现在也开始怀疑他没有当一大爷的能力!
亏他易中海还特地去找聋老太太商量了,结果就这?
这两天和秦淮茹聊上的一大妈在心里直摇头,越发觉得张元林这孩子优秀,甚至比院里的几位大爷都好。
因为没有孩子,易中海对自己也不上心,平时更关注大院里的事情以及他自己的名誉和威信,导致两人的感情越来越平澹。
但一大妈又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所以表面上只得好言好语的安慰,这日子总要过下去的,幸好家里就两口人吃喝,并不是特别缺钱用。
屋外头,中院。
随着夜渐深,温度降低,众人打发完无聊的时间,也各回各家,洗洗睡了。
临走的时候,各家都热情的和张元林打着招呼,一时间张元林成了现场人缘关系最好的那个。
张元林也都一一招呼着,对谁都是一样的笑脸,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开玩笑,张元林平时在外都是面对那些社会上流人士的,区区这点小场面简直不要太好应对。
不过话又说出来,张元林以前从没有这样在外跟人唠嗑这么久,也从没真正的融入到这个大集体当中去。
主要是张元林和大院里的人真的聊不到一块儿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