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正岩摸了摸下巴,并没有马上接过古镜,而是不确定的问了一句,“小沈,真的不需要?”
沈愈极为肯定的点点头,“完全不需要,古镜物归原主,还给大顾先生便是了。如此一来,既能让古镜回归其原本的传承,免得出现意外。
“也可避免因风水法器过多而导致的气场紊乱,保持宅子风水的平衡。”
说完,沈愈再次将古镜递还给顾正岩,可就在这交接的瞬间,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一团灵气从古镜中悄然钻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他的左手掌心钻进了他的身体内。
沈愈只觉一股微暖气流瞬间涌入,先是在全身经脉中迅速游走了一圈,所到之处,经脉似乎都被这股灵气滋养与疏通,最后,这团灵气缓缓汇聚,储存在他的丹田之中。
那种感觉就好似在他体内种下了一颗灵种,然后马上悄然蛰伏。
沈愈心中大惊,但他极力保持镇定,来不及细细感受这团灵气在体内的奇妙变化,而是先快速地扫视了一圈周围人的反应。只见顾正岩神色如常,他接过古镜后,小心翼翼地用那块鲜艳的红布将其层层包裹好,然后放回木匣。
其他人也都如之前一样,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
而其他人也都如之前一样,或在轻声交谈,或心不在焉,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似乎对刚刚发生在沈愈身上的奇异事件全然不知。
就是自家琴姐,也没有什么异常,正在回下属的工作微信。
沈愈暗自松了一口气,但心中的疑惑却愈发浓重。
之前虽然也有吸收古董灵气或者宝气的情况,但并没有这么频繁,不知道最近为何会如此。
但应该是福而不是祸。
“老汪,小沈,玉琴,随我去品茶。”顾正岩抱起木匣面带微笑,热情地邀请众人。
经过这次事件,沈愈在风水玄学方面的名声也在港岛传开了,但这都是后话了。
顾家会客室,茶雾袅袅升腾。
阳光透过古香古色的雕花窗棂,洒下斑驳光影,上面雕刻的梅兰竹菊,花鸟鱼虫等图案,精致细腻,栩栩如生,宛如一幅天然的水墨画,为这室内平添了几分古雅的韵味。
顾正岩与汪老分别坐在主位的那两张官帽椅上。
沈愈与裴玉琴则是坐在客位的沙发相陪。
在沈愈面前的花梨几案上还放着一尊古意盎然,色泽雅致的三足铜炉。
“小沈啊,老汪头这个破铜炉,你愿意看就看,不愿意就不看,不要勉强!”顾正岩目光中带着一丝关切与随意,如此说道。
汪老正神态悠闲地端起精致的茶盏,轻抿一口香茗,茶香在口腔中散开,真陶醉于茶香之中,闻言差点一口茶喷出来,他急忙放下茶盏,故作嗔怒地道:“好你个姓顾的,我这七十岁的老骨头,不辞辛劳地给你忙里忙外,好不容易才将那镇宅老树修复如初,你反倒在这里拆我的台。早知如此,你别说叫我汪兄,你就是喊我汪老,我也不来你这是非之地!”
顾正岩丝毫不让步,挺直了腰杆,理直气壮地回道:“少跟我说这些没用的,你老小子在我这里弄走多少古董,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如今不过是让你帮我出点力,你还在这儿叽叽歪歪?你让小沈鉴定别的古董都可以,但是让他鉴定所谓的宣德炉,这不是故意难为人吗?这世上连一件公认的标准器都没有,试问如何鉴定?
汪老闻言,脸上露出一丝讪讪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些许尴尬与无奈,活脱脱一副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的模样。他微微低下头,似乎在思考着如何回应,手指不自觉地在茶盏边缘轻轻摩挲着。
片刻之后,汪老缓缓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狡黠,他先是清了清嗓子,而后说道:“嘿嘿,顾老弟,你可莫要误解了我的一番苦心。
“我之所以让小沈鉴定这铜炉,绝非是故意为难于他。你也知晓,这世间要寻得一件宣德炉的标准器,简直难如登天。但小沈在鉴宝这一领域可说惊才绝艳,说不定啊,他就能凭借那双慧眼,从这铜炉的细微独特之处挖掘出一些关键的端倪。
“再者说了,我这铜炉的来历极不寻常,非常可能是一尊真宣,如果是真的宣德炉,那对于我们深入探究古代铜器工艺的发展脉络,无疑会是一个极为重要的助力嘛。
“甚至可以在古董研究领域填补一些空白,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汪老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向顾正岩示意,嘴角还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沈愈心中暗自明镜似的,好么,这老哥俩分明是在一唱一和。
一个在明处唱红脸,看似为自己说话,一个在暗处唱白脸,抛出难题与质疑。
就拿刚才那个风磨铜材质的风水镜来说,其实就是他们精心设下的一个饵,其目的就是想试探一下自己究竟有没有真本事,能不能看出其中的门道。
倘若自己展现出足够的鉴宝能力与风水知识,那么他们才会放心地让自己来鉴定这尊宣炉。
反之若是自己表现不佳,未能达到他们的期望,恐怕根本就不会有机会触碰这尊宣德炉。
朝二人微微点头,沈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