眦目欲裂的王芳含着眼泪,慌慌张张的上前,抱起满仓的头就嚎啕大哭。
“满仓!你别吓我啊,你醒醒,你别吓我!”
颤抖着手,不断地掐着他的人中,无措的哭喊。
建党后一步从地上站起来,急得是满头的大汗。
望着着手心的瓷片渣子,心一横把大的碎片子直接拔掉。
随后弯腰,咬牙一把把老爹抱起来。
抱着人就朝着院里大喊,“拥军,快,快去叫牛车!”
拥军正头疼怎么给侄子侄女们洗澡的事,听到自家老妈那崩溃的大喊大叫,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听到四哥的喊声,脚步慌乱的从屋内冲出来,此时他脸上身上都是水迹。
在孩子们嬉笑声中,衬的他这副模样,更是狼狈。
待他定睛看到不省人事的老爹被自家四哥抱在怀里,顿时惊的都失语了。
惨白着脸,拔腿就朝着生产队办公室跑去。
他得快点,再快点!
不仅要牛车,还要介绍信!
王芳则边哭喊着,边小跑着跟在建党的身边。
隐约听到动静的蔡春妮,疑惑之余也开门看了下情况,看到这一幕顿时慌了神。
门也顾不得关了,跑上前追问王芳怎么回事。
王芳哭哭啼啼的,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就是说清楚。
急得蔡春妮暗恨不已,却也不好直接问建党,担心建党泄了气抱不动人就麻烦了!
还没走出多远,满仓家就传出了一阵剧烈的哭喊声。
王芳条件反射的扭头看向屋门口,蔡春妮也跟着回头一看。
只见三个光溜溜的小萝卜头,撒丫子朝着几人追赶而来。
见此王芳的脚步一顿,抹掉眼泪,一把拉住蔡春妮的手苦苦的哀求,
“老顾,你帮帮我吧,我必须得看着满满仓好好的,他要有点什么事,我就,我就不活了!”
早已泪流满面的王芳,捶着胸口悲怆的失声痛哭。
蔡春妮能怎么办,她就算是再担心,也比不过作为妻子的王芳。
当即立马保证,她会好好照顾这三个孩子,后催促着她赶忙跟上建党。
皱着眉望着脚步踉跄的王芳朝建党追赶而去,眼里是浓的化不开的担忧。
待几个孩子即将跑到跟前,她转身张开双手,一把拦住三个光溜溜的孩子。
抱起其中看着身量最小的小星星,随后带着两个孩子转身回了满仓家。
好不容易把三个孩子重新弄回澡盆里洗干净,穿好衣服。
再把三个孩子带回自家,哄他们一个个睡下后。
锤了捶酸痛的后腰,缓了好一会儿,才想着又想回了满仓家。
眼下她还一无所知,实在是担忧满仓的身体,却也无从得知来龙去脉。
就想能不能在满仓家,知道点蛛丝马迹。
她打着手电筒走进堂屋,看到桌上那张黄灿灿的结婚证,顿时来了精神。
忙走去,脚下嘎吱一声,有什么东西碎了!
手电筒的光源照过去,赫然是带血的瓷片。
这一幕直接把蔡春妮吓的手脚发软,她惨白着脸,快速地摇了摇头,把脑子里那可怕的想法甩开。
定下神,蔡春妮这才走到桌边,拿起黄纸后,才恍然。
原来这是建党和陈娟两人的结婚证啊!
源头找到了,接下来的发展蔡春妮就分析了个大概。
心下担忧满仓的同时,忍不住对这俩不懂事的孩子迁怒。
这事这么重大,但凡要是放在其他几个孩子身上,他们也只会私底下悄悄瞒下来。
而不是就这么大啦拉的摆在满仓眼前,把人气成那样!
毕竟满仓的身子较往年是越来越不行了 ,近两年都已经在培养,新一代的生产队队长了。
他愿意退下来,也是因为孩子们苦口婆心的劝说。
说实话,几个孩子们都盼着他早点退下来好好养身子,以防影响他的寿数。
其实满仓自己是不愿意这么早退下来的,却又拗不过孩子们的好心。
要不是孩子们轮番上阵的劝说他,他才不会这么快就决定提早退下来。
让他几个孩子没想到的是,他们多年处心积虑的长磨的自己老爸松口。
眼看着就能放心老爸不在操劳了,没想到最终还是功亏一篑!
彼时赶到卫生院挂急诊的几人,焦急的等在抢救室外面。
一个三十岁的女医生从抢救室里出来,皱眉对着建党一行人厉声呵斥道,
“你们当家属的是怎么搞的?病人下午才刚出院,这才多久又给气到医院来了?”
这话一出,让本就忐忑不安的母子三人大惊失色。
王芳被打击的嘴里喃喃的说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随后软软的坐在了地上,把大家都吓了一大跳。
医生皱眉上前,看了看王芳的情况,见她只是受惊,就很是不耐烦了。
扭头冲着唯一能当家的建党,脸色不满冷声说道,
“行了,你妈没事,你爸这次还好抢救的及时,暂时是脱离了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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