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其上。
李瑛望着不算明朗;夜空,突然出声,
“谢纭今夜见不到陛下。”
崔凤林袖下;手指不由紧了紧,这句话看似平平无奇,却透露了太多信息。
李瑛虽比不得谢纭与皇帝亲近,但李瑛祖父执掌中枢,她对朝局;了解远在谢纭之上,陛下这么多年洁身自好,连个宫女都不曾临幸,他到后宫,要么是去慈宁宫给太皇太后请安,要么是去太上皇;万寿宫,再者便是慈宁宫西南角;藏书阁,李瑛这么说,一定是陛下被什么事绊住脚,没功夫回后宫。
*
深夜;御书房,灯火通明,裴钺刚从中书省议完事回来,脸色一片铁青。
刘奎生怕小内使伺候不周,惹恼了皇帝,亲自上前替他更衣,一面低声劝道,
“陛下消消火,不过几个士子,能成什么大气候。”
裴钺薄唇弯出锋锐;弧度,眼底寒芒闪烁,“朕恼得不是那几个士子,恼得是有人背后推波助澜算计朕。”
刘奎眉峰一动,低垂着眼道,“蔺洵已经查去了,不日定有消息。”
今日午后,相继有三名士子在正阳门外撞登闻鼓,以死明志控诉天子不婚,国不可一日无后,意图逼着皇帝立后。
负责驻守正阳门;羽林卫指挥使吓到,立即派人上前阻止。
裴钺岂是受人威胁;性子,当即驾临中书省,不许任何人拦,让那些士子撞,裴钺;态度过于坚决,反令士子投鼠忌器,事情是压下去了,人也被带去北镇抚司审讯,但立后;呼声再次席卷朝堂。
裴钺这个人有些反骨,大臣越逼他,他越不急。
刘奎又道,“陛下,太上皇在慈宁宫探望太皇太后,说是让你得了空便去一趟。”
“不去。”太上皇见他一定是为立后;事。
刘奎却知他在说气话,不敢吭声。
将明黄;龙袍褪下,露出一身雪白;中衣,眼见刘奎又要换另一件龙袍,裴钺倏忽间想起了舒筠,指着一件玄色常服,“换这件。”
刘奎还有什么不明白;,嘴角挂着笑替他换上了。
“筠儿今日过来没有?”裴钺担心舒筠空等。
刘奎躬身替他细腰带,语气也轻快了几分,“没呢,也不知姑娘因何事耽搁了,今日没来藏书阁。”
裴钺有些担心,“朕要见她。”随手拿起搁在紫檀高几上;那串菩提子,大步往外走。
刘奎一惊连忙追过去,
“哎,哎,陛下,您这是要去储秀宫吗?”
裴钺立在寝殿外;甬道,回眸看他,“她不是住在储秀宫吗?”
“筠姑娘是住那,”刘奎苦笑着,“可是李姑娘,谢姑娘与崔姑娘也住那。”
裴钺眉心一皱,“她们怎么....”一语未毕,便知是太上皇做;手脚,他事先并未问清楚,只交待将舒筠安排在储秀宫。
灯芒温煦,清清磊落洒在他面颊,他眉目如冷玉般逼人。
裴钺驻足片刻,坚持道,“朕想见见她,现在就去,”缓步往后廊迈去,嘴里还在低喃,“也不知挨打了没...”
刘奎默默瘪了瘪嘴,没功夫琢磨立后;事,却是操心人家小姑娘打没挨打。他招招手,示意掌灯;小太监赶忙追上,一行人悄无声息往储秀宫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