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筠双臂攀住他脖颈,就这么悬空挂在他身上。
她一直知道男女力量是悬殊;,可这也悬殊地过于可怕。
他仿佛轻轻松松就将她拧了起来。
舒筠亲了许久,也未将那百炼钢化作绕指柔,待气竭,委屈巴巴去望他,只见他眸眼深邃异常,淡声问,
“亲够了没?”
舒筠吸了吸鼻子,不吭声。
裴钺目色凝着她一动不动,“那我继续。”又将她放了下来。
舒筠小脸垮起。
明明只是疗伤,二人都折腾出一身汗来。
淤结散开后,便没那么痛了,舒筠懒洋洋窝在被褥里,眼神跟藕丝一样黏在他身上,
“陛下以后还会这么疼我吗?”
他待她也太好了些,寒风雪夜,竟然来给她疗伤。
裴钺表情纹丝不动,心肠早被她给揉开掰成了几瓣,
“朕以后日日疼你。”
末了,鬼使神差加了一句,“届时你可别喊疼。”
舒筠笃定地摇头,带着天真,“不会;,我高兴还来不及。”
裴钺笑了笑,“朕记住你这话。”
舒筠显然没意识到他话里有话,听得窗缝里灌进来一丝寒风,催促道,
“陛下,夜深了,您快些回吧,明日还有朝务。”
裴钺看了她一眼,晓得她身上出了汗要换衣裳,也不好多留,喝了一口热茶便离开了。
也不知老天爷是否与他为对,这一夜风雪格外急,好不容易纵马奔回奉天殿,当值;李公公告诉他,
“陛下,国子监祭酒孙大人与司业舒大人正在偏殿候着,说是有要事禀报。”
裴钺一愣,“让两位爱卿稍候,朕换个衣裳便去。”
寒冬腊月,裴钺也不好让二人久等,猜到大约是与修编类书有关,他只换了一件龙袍便来到侧殿。
舒澜风与孙老先生因为类书目录正口若悬河议论,直到明黄;身影出现,二人方住口,随后齐齐请安。
裴钺立在不远不近;位置,朝二人抬手,“免礼,这么晚了,两位爱卿有何事?”
舒澜风看了他一眼,因着昨夜怀疑过皇帝与女儿有来往,今日看皇帝多少有几分心虚,瞧裴钺没有坐下;意思,可见是不欲与他们多谈。
事实上,舒澜风二人也不是多急;事,本可不必等这么久,实在是宫人不敢随意透漏裴钺行踪,只道皇帝不在御书房,二人想着风雪大,年关将近,逮皇帝一次不容易,便干脆等一等,哪知一等再等,一个时辰过去了。
孙老先生率先开口解释缘故,提到可能要出入藏书阁,恳求皇帝下一道手书给舒澜风。
裴钺几乎想都没想便答应了。
“这好办,来人,备笔墨。”
裴钺答应得太爽快,舒澜风喜不自禁,皇家藏书阁囊括古往今来最珍贵;典籍,外头有;此处有,外头没有;,此处还有,有了这道手书,类书编纂完成前,他可畅通无阻出入,这是多少读书人;梦想。
夜里当值;宫人不如白日多,其中一人捧着笔墨过来时,舒澜风心情激动,揣着臣子伺候主君;本分,当即往前去帮忙,
挽起袖子,正要研墨,一股熟悉;活络油药香窜入鼻尖,人登时便僵住了。
裴钺也没料到舒澜风会来伺候笔墨,脸色微不可见地抽了下。
他刻意站得远一些,便是想避开舒澜风,殊不知千万万算,老天爷还是不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