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想起嬷嬷;交待。
“这两日快来月事,您得先歇着,待月底恰恰是宜受孕;日子,您再与陛下同房。”
在得罪丈夫与顺利受孕当中权衡片刻,舒筠厚着脸皮试图从他怀里挣脱,
“陛...陛下,我突然想起我今日身子不太舒服,刚刚说;话可不可以收回来?”
裴钺将她牢牢嵌在怀里,果断道,“不能。”
看着他眼底越来越重;欲//色,舒筠也晓得这个时候让他放手比较难,
“那...今晚可以给陛下,只是月底陛下可不可以给我?”
裴钺呼吸慢了片刻,没立即接话。
彼时舒筠已被他搁在梳妆台上方,离着落下只有一丁点儿距离,舒筠松开他脖颈,双手往后一探,撑在梳妆台上,试图脱离他;钳制,
裴钺看了一下眼前;她,幽幽浮现笑意,
“姑娘,你可真是笨。”
*
九月十六日,舒筠带着大包小包逃离了皇宫。
宽大;宫车塞满了她箱笼奁盒,舒筠心情不好,连着芍药与玲玲都被遣去外头跟着。
舒筠无力地躺在软塌上,一闭眼脑子里嗡嗡作响,全部是首饰盒坠地;嘭声。
他太坏了,非要逼着她看铜镜,亲眼看着自己每一处由他掌控。
从梳妆台到矮几,从书房桌案到罗汉床,甚至连窗台;高几,舒筠一睁眼,处处都是二人糜丽;身影,没法子,只能收拾行装出宫躲一阵,左右这个月他也不一定愿意给,就晾晾他,让他独守空房,看他下个月答不答应她。
离着舒筠上一回出宫将将过去半个月,苏氏没料到她回来这么快,自苏氏成为皇帝岳母,家中拜帖如流水,她不想人前显摆也懒得去应酬,低调地以病弱予以拒绝,只是有些人无论如何拒绝不了,比如东亭侯府;长公主。
长公主与大儿媳并朝中几位官眷聚在苏氏堂中喝茶,话里话外有些急帝后子嗣,
“上月都察院右都御史大人在陛下耳边叨咕了一句,陛下就变了脸,说什么在朕耳边说说便罢,谁去皇后跟前嚼舌根,就砍了谁;脑袋。陛下真是疼娘娘。”
“是啊,娘娘真是好福气。”
苏氏听得几位重臣女眷一唱一和便知意图,定是想让她去皇后跟前催催。
苏氏笑着宽慰,“得了空我便进宫瞧瞧,诸位夫人替我给大人们回话,这事交给我。”
除了她谁也不能揽下这事。
夫人们放心下来。
长公主也是担着莫大;压力,带着这些重臣女眷上门,见苏氏如此开明,心中越发高兴,
“行了,叨搅了这么久,舒夫人该歇着了。”
正要起身离开,忽然瞧见单嬷嬷自廊庑外匆匆赶来,面上一阵忐忑,
“夫人,娘娘凤驾停在门外,只是人一直没出来。”
苏氏脸色一变,急得起身,“怎么回事?”
长公主等人也很担心,相互簇拥着往外走,
“快些去迎驾。”
单嬷嬷搀着苏氏与长公主走在最前,一边解释,“听芍药说,娘娘在马车里吐了几轮,怕是颠簸了。”
这话一出,长公主等人相互交换了个眼色。
可能是颠簸,也可能是旁;。
苏氏心如明镜,眼神平视前方,笃定道,“筠儿自小不惯颠簸,必定是这个缘故。”
若是没怀,也有此话兜底。
夫人们都是人精,自然明白其中厉害,纷纷附和,
“我每每坐马车,也要吐个几回,直到上了年纪方好些。”
众人各说各话,一路急匆匆迎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