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乾城,城主府书房。
城主水允之,脸色阴冷,在屋内徘徊着,其面前恭谨站着书办葛兴霸。
“兴霸,那金戈对我不恭,如此嚣张,你有什么办法?”
水城主气呼呼地使劲拍了下书桌,发出“嘭”的声响。
水允之当上城主之后,正享受着被众星捧月的舒爽感觉,却曾被金戈怒目而视,那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啊!
水允之,感觉遭受了奇耻大辱,堂堂的城主,居然被小小的百姓鄙视。
这几日,他始终念念不忘,寝食不安,越想越是气愤,终于忍无可忍,找来了葛兴霸。
葛兴霸被拍打书桌声响,吓了一跳,急忙说道:“城主,我认为有两个办法,可以让金戈,从此对城主恭敬有加,甚至感恩戴德……”
“哦?速速道来……”水允之露出惊喜的神情。
“其一,投其所好,主动示好。金戈乃是豪爽之人,颇有豪侠之气,重义轻利!他对娘亲周蓉非常孝顺,几乎是言听计从。而他对妹妹金巧儿,更是无比疼爱……”
听到金巧儿的名字,水允之不禁有些怒火中烧,正因为这金巧儿,水承业被金戈痛殴,水氏父子,还被逼得赔礼道歉。
葛兴霸老奸巨猾,岂能察觉不到水城主的心思和怒火?
他神情恭谨,继续说道:“这母女二人,都是平民百姓,而城主大人,却是高高在上、令人景仰的城主,乃是安乾城的天。如果,这两人对城主感恩戴德,金戈定然在城主面前,会无比恭敬,甚至会成为城主飞黄腾达的左膀右臂……”
水允之面露沉思之色,微微点了点头,又轻声问道:“那如何让这母女二人,对我感恩戴德呢?”
“金戈两、三岁时,就死了爹爹,娘亲周蓉带着他,嫁给了现在的继父金英明。金英明其原配妻病死时,还有两个五六岁的儿子,周蓉对这两个孩子,视若已出……”
“哦……”
水允之点了点头,他也曾有所耳闻,金戈在安乾城,可谓呼风唤雨,但对金英明却没有丝毫亲情可言,甚至是水火不相容。皆因金英明嗜酒如命,脾气暴躁,对非亲生骨肉的金戈,非打即骂……
“金戈对周蓉可是非常孝顺,言听计从。周蓉对金英明的两个儿子——金虎和金豹,也是焦心劳思。如若让金虎金豹成为城主的属下并重用,那周蓉必定感激涕零……”
水允之面无表情,不置可否。
“金戈对其妹妹金巧儿,甚是疼爱,金巧儿已然是个小美人,还未曾许配人家。如果城主做月老,为其寻得一年轻俊彦,如两情相悦,那……”
水允之紧紧盯着葛兴霸,阴冷说道:“葛书办,我忽然觉得,你是在为金戈谋划呢?”
葛兴霸冷汗直流,突然痛哭流涕道:“苍天可见呀!我这都是为了城主,为了水氏家族呀!我乃肺腑之言啊!冤家易解不宜结,承业公子虽与金戈有嫌隙,那也是受范杰挑唆。若城主对金戈以诚相待,金戈岂能无心无肺……”
葛兴霸,原本对金戈很是不屑,以为金戈仅有匹夫之勇。
可经历白连海之事,葛兴霸真真切切感受到了金戈的可怕。
那血淋淋的无头公鸡,那胸前宛若红色刺青的扭曲红线,都让他感到毛骨悚然!
白连海沉冤昭雪,金戈也是既往不咎。但听到金戈的名字,葛兴霸都感觉恐惧,发自内心的恐惧。
即使金戈已失去镇守使之职,葛兴霸亦不敢指手画脚。他已处于相当尴尬的境地,他是水允之的心腹,却不想水允之继续与金戈为敌。
虽然,水允之贵为城主,但葛兴霸,却知道在安乾城,已经无人可以与金戈抗衡。
副府主吴天浩、安昌镇镇令尤明立、练兵使楚寒、捕头严亮、回春堂诸葛馆主等人,都与金戈来往极为密切。
而巡城使杨延明、城学院长苏成,也是对金戈青睐有加。
更何况,金戈还与云诗雅、冷若雪,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那意味着,金戈能够得到源松府和雪幽府,两大府主的助力。
何况,金戈单纯的武力,都让葛兴霸感觉不寒而栗。
甚至,葛兴霸都已然后悔,后悔为何会不在金戈初现峥嵘之际,加以结交。
幸好,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敌人。
他善于揣摩人之内心,也终于琢磨出,他唯一应该做的,就是尽快改善与金戈的关系。
甚至,他已多次去往金府,虽未曾见到金戈,但在他与张玉郎大管家,共同努力和共识之下,相谈甚欢,越来越是亲近。
“兴霸,其二呢?”水允之淡淡问道。
“其二,顺其自然,坐享其成……”葛兴霸有点心虚的说道。
“哦?继续说……”
“以金戈强悍的实力,绝非池中之物,而在吴天浩操作之下,金戈已可以进入府学,前程似锦。如果他离开此地,那么安乾城,从此以后,城主大人,就更是一言九鼎……”
“嗯……”水允之盯着葛兴霸,不曾言语。
“我听闻那彭府主与吴天浩,相处得并不融洽。吴天浩,初任副府主,却颇有野心。而彭府主执掌源松府多年,极为强势,卧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