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送了出来,对着她秀美的背影就是跪了下去, “谢谢三婶。” 程娇儿扭头目光淡漠垂下,落在她微颤的肩头,“今后若是本本分分的,想必他也不会再亏待你,若是有旁的心思,你的婆母就是下场,明白了吗?” 王岫悚然一惊,磕头如捣蒜,“明白,侄媳一定谨小慎微侍奉您,绝不再有二话。” 程娇儿神色微缓,“我倒不需要你侍奉,将二房的姐妹照顾好,莫再叫人挑出话头来便是。” “遵命。” 程娇儿恩威并施,便回去了。 崔朔回到那间曾经留下无数程娇儿身影的书房,一杯又一杯给自己灌着酒。 大概是当初唾手可得,偏偏后来失之交臂,那一股子不甘心一直在作祟,才让他惦记至而今,今日她如此狠绝说出那番话,可见对他是不屑一顾。 崔朔苦笑了一声,心里最后一点念想也被斩断得干干净净。 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的闹剧。 他自嘲地笑了笑,喝完那坛子酒,砸了酒坛,大步朝后院走去。 当夜,崔朔与王岫便圆了房,而后崔朔也兑现了湖边给王岫的诺言,王岫侍奉程娇儿十分殷勤,与长房两位妯娌相处也很是融洽。 崔朔经此一事心情开阔不少,后来遇见了程娇儿,也如别的侄儿那般恭恭敬敬的,程娇儿最后一点顾忌被消除,此是后话。 这边瑾瑜在程家住了五日后,程娇儿就不放心了,当即收拾行装准备去程府接他回来,恰恰想起程云府邸无人操持,顺便去了一趟东市,准备帮着他采购一些物资。 程云在家里左等右等,没等到程娇儿来,便骑着马带着瑾瑜上街寻来了。 秋光飒爽,两侧街道人影如织,贩夫走卒不绝于缕。 瑾瑜坐在程云身前,好奇地往两侧打量,瞅见前边不远处有人举着糖葫芦,小家伙便来劲了, “舅舅,我要吃糖葫芦!” 程云按了按眉心,想起程娇儿的交待,“你现在不能吃多了甜食,小心坏牙。” 瑾瑜扬起一张小苦脸,“舅舅,我在你这住了五日,你每日都这么说,我已经忍了五日了。” “好吧。” 程云受不住他可怜的小眼神,带着他跳下了马,瑾瑜便蹦跶着上前去买糖葫芦,陈佑在一旁付钱。 程云扶着腰站在马下四处散望,这一下忽的瞧见五步远的墙角下,摆着一个小摊。 那半人高的小摊上摆放着各色荷包,荷包成寿桃形,两侧皆有流苏,中间还点缀着玉饰或者绣花,做工极为精巧,颜色也很是鲜艳。 程云一个大男人之所以注意这个,只因那荷包上的图案很是熟悉,他不由自主走近,伸手掏出一个荷包,再细细打量着,竟是觉得那针脚也格外眼熟。 一股难以言状的情绪从他心底冒了出来,他心砰砰直跳。 他深邃的目光从那荷包之上缓缓上移,面前是一带着帷帽的白衣女子,身形纤瘦秀逸,帷帽遮住了她的容色,只露出一小截白皙的手腕来。 “这些荷包怎么卖?”他嗓音低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