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道:“哥,你怎么过来了?”这话说得活像对待远来的客人。 里头叶梅听到声响也赶紧走出来,见到赵大全和赵国庆就喊着:“你们父子俩可终于回来了,国强刚上门来,就等着你们俩回来呢。” 赵大全听了望过去,正好和赵国强四目相对。 约莫是十分钟后,赵国强走出这家门,自行地把门给掩上。他此时的心情是平静的,多年累积下来的心灰意冷终究是在此时消失地无影无踪。之前会心灰意冷就说明还在意,现在是不在意了。 原本没打算过来的,只是刚才经过赵大全家门口时,赵国强驻足了,难得地想起了他娘还在的场景,就想着进去见见他。当然也是想着进去一趟走个过程,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到时候村里的人也都无话可说。 一坐下来,曾经感情好得不得了的父子俩竟是面对面坐着也无话可说,只好沉默以对。 只叶梅和赵国庆母子俩在那说着,叶梅话里话外都暗示着说每个月寄的钱太少,想要再多点。对此赵国强也只是冷笑一声,不再搭理她。 这家子人也是无话可说,来时像对待客人一般客气,回去时却是浑然忘记了也该送客人到门口这回事。 走回到自己家里,那股微妙的情绪散尽,就见饭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飘荡着的热气像极了人间烟火,家的味道浓郁。就见他所在意的女人从厨房里走出来,浅笑着,脸上的小酒窝若隐若现。 那一刻,心蓦然地安定下来,被一股暖流所包裹着,温暖着。曾经所在意的,所缺失的,都在这一刻得到了圆满。 他失去了一个家,又重新拥有了一个家,甚至以后也会成为一个父亲,他会好好去爱护、呵护这个家,一辈子都是。 晚上的厨房依旧是热闹的,时不时传来许晚秀的指挥声: “对,就是这样双手掌心相对,夹着豆子搓弄着,把外表泡软的皮都给搓下来。” “上锅蒸就好了,一定要把里头的豆子全都蒸熟蒸烂。” “这馅料尝着甜,就是在这一步时往里头加了白糖和麦乳精。” “这个时候要用勺子把蒸烂的豆子压成泥,你力气足肯定可以的。” 赵国强听着身旁人的一步步指挥,认真照做着。他笑着,既为了这一刻的温馨,也是笑许晚秀准备充分,竟是连家属楼里的那罐麦乳精,都拿个小罐子装了点带来。 他之前一个人时是不爱下厨房的,也不是什么大男子主义,纯粹是觉得进厨房做饭只为了自己吃,太过于耗费时间。 但后来见到许晚秀经常泡在厨房里琢磨好吃的东西,自己吃得高兴,也爱看着他吃,问他味道如何,得到肯定的赞美后也是无比高兴。 从那之后赵国强也学着进厨房里帮忙,之前都是拿碗筷,饭后洗碗筷。这回有时间了走进厨房,参与制作糕点这些,才知道工序是这么地复杂,也爱和许晚秀这么相处着,两人间的关系似乎更加亲密无间。 把绿豆泥和红豆泥全都做好后,赵国强去洗手洗碗盘。许晚秀则把做好的成果放起来,拿盘子反扣盖着。 又去把白天在供销社里买的糯米拿出来,洗干净后倒到锅里去,再放了一样数量的大米,她拿了麦乳精泡了两碗牛奶倒到锅里去,再把锅盖给盖上,就这么浸泡着。 两人忙了一晚上也是累的,躺到床上立即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许晚秀同样地发现赵国强已经起来了,在家里没看到他,想来是早早就进县城里买猪肉去了。 厨房里的粥已经煮好,许晚秀简单吃过早饭后,就去打开锅盖瞧了眼里头的动静,牛奶浸泡出香味来,连带着糯米也变得清香。 她直接就着那个锅就烧火蒸着,时不时打开锅盖看上几眼,等到里头的牛奶水全部蒸干后,也就可以了。 把里头的米饭倒出来放到碗里,压平实,许晚秀拿着一根借来的擀面杖开始捣着,捣到米饭发粘,这才停下手头上的动作。 直接上手给那米饭揉捏搓弄成团,许晚秀直接给分成等量的小剂子,揉成团后又直接用手压成稍微薄的面皮,放到一旁备用。 又去把昨晚的绿豆泥和红豆泥取出来,同样是分成更小的小圆团,许晚秀再拿着那面皮将小圆团给包裹起来,双手稍微提捏下压成饼状。 这样简易版的冰皮月饼也就做成了,许晚秀动作迅速地重复着,没过多久灶台上就多了两三盘冰皮月饼。 因为做这事也是突发奇想,没来得及去喊人定做木制月饼磨具,这玩意做起来也困难,许晚秀索性也就不弄了,直接压成饼状也挺好的。 把这冰皮月饼摆好放到旁边空的位置上,再拿盘子反扣着,生怕待会掉了不干净的东西进去。赵国强这时也回来了,他提着东西进厨房,笑道,“我今天去得早,可算是买到了两斤猪肉,还有一条鱼。” 倒是颇有几分赶集获胜的喜悦。 午后,许晚秀把之前带回来要送人的东西全都翻出来,许母的大衣雪花膏、嫂子的红糖水、侄子的大白兔,哥哥实在是想不到送什么好,送他媳妇孩子就等同于送他好了,许晚秀这样想着。 临出发前拿着个小篮子提着一盘冰皮月饼,小小的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