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第一次看见太子如动怒。
沈芜张了张唇,她杏眸瑟缩了下,似乎有些被容衍身上的怒气给吓到了,她轻绞指,轻声道:“容衍,你别生气。”
“你也知我在生气?”@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容衍看向沈芜,难得轻声:“既知我生气为何,就不要再继续惹我生气。”
薄以慎目光微有几分审视地落在太子容衍身上。
容衍对这侄女的态度,实在有些让人玩味。
薄以慎声音微沉,“时辰不早了,太子还快些让臣的侄女前去收拾行李。”
沈芜咬了咬唇。
她当然知道容衍在生气什么,也知道她要怎么做才不会生气。
容衍刚刚特让她呆在书房,不让她跟来前厅,就不想她被薄以慎接走。
她分明可以多呆太子府一些日子,但她没有。
落在容衍眼里,就她仿佛连一刻都不想多呆……
而且容衍未打断薄以慎那些话,就笃定她今晚不会就这么直接跟薄以慎回府。
沈芜行李不多。
她来太子府带了什么,这次也就带走了什么。
想了想,沈芜还将那个匣子以及容衍给她的那枚金叶子令牌留在了桌上,没有将们带走。
许管事微微有些外太子竟然没有送沈姑娘出府。
当然,太子身份尊贵,若送沈姑娘出府,也的确纡尊降贵。
容衍已经走到了西院门,屋内还亮着莹莹烛光。
迈开步伐,踏进了屋内。
一进门,容衍就见桌上静静躺着一个匣子。
以及那枚给她的令牌。
容衍神情变得晦暗。
浮现在容衍眼前的,就沈芜当时不舍地抱着这个匣子,仰眸轻声问:“那这个……我不该还给你?”
当时,容衍眼底难得划极淡的笑,说:“好好收着,给你的就你的。”
闻言,她开心地弯了那双杏眸。
但现在……
她将这匣子原封不动地还给了。
觉得自己生气了,所以她就不好思再拿了?
她还真,会惹人生气。
容衍黑眸里满郁色。
容衍摩挲中那片薄如蝉翼的令牌,稍一用力,就将之捏紧在掌心中。
许管事愕然出声:“殿下,您的指……”
太子的指被那片令牌割伤,眼下一滴一滴往下流血。
但太子浑然不觉,精致的眉眼仿佛冻了寒霜,虽未有言语,但显然已动怒至极。
许管事在心底哀叹,这沈姑娘怎么回事啊,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想跟太子划清界限,太子也,这怒得也太不寻常。
容衍缓缓松开掌心,低下眼,就见那枚金色的令牌上沾了些许血迹。
容衍极轻地笑了一声,似乎已经消气了。
只见容衍神情如常地淡声道:“孤也不瞧她有思,长得合孤心,顺养在府中解闷逗趣罢了。”
“走就走了,难不成孤还得求她回来?将人抢回来?”
“明日让人将西院锁了吧。”
“府上再无沈芜人,往后也都别在孤前提她。”
容衍掀唇,冷冷道:“她实在惹孤不快。”
容衍抛下这几句话,旋即转身离开。
若不太子的指还在滴血,许管事都觉得太子似乎未曾动怒。
当下许管事更大气都不敢出,更不敢出声让人来给太子处理伤。
许管事沉默地跟在太子身后,心下越发捉摸不透太子眼下到底何态度。
似乎、似乎不在沈姑娘了吧?
毕竟沈姑娘已惹太子动怒,心中不悦。
*
夜已深,月光皎洁。
寂静的官道上独有一辆马车驶,沿路响哒哒的马蹄声。
若之前,沈芜已经在西院睡下了。
但她现在跟薄以慎处一辆马车之中。
沈芜一上马车,就犹如避瘟神一般,一屁股坐得离薄以慎远远的。
沈芜还以为薄以慎会马上开跟她说身世的事情,没想到什么都没再说,甫一坐定便阖目养神。
沈芜不由又悄悄挪了挪身子,拉远们之间的距离。
但马车再宽敞也宽敞不到哪里去。
沈芜挪了半天,最远也只能挪到车门。
“再挪,你就要掉下马车了。”薄以慎的嗓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