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故问道。
“陛下好记性。”田蚡不动声色地夸赞着,他整个人身体微微前倾,流露出一种掩盖不住的贪婪和渴望。
看来,这每年一亿钱的赌租和娼租,已足以让田蚡这个百官之首和千户列侯都把持不住,想要淌浑水了。
刘彻也想起了田宗的模样,以前年幼时,也常与自己玩耍,当时也看不出什么惊人之处,如今竟这么贪。
窦家刚因为这市租之事栽倒了,田蚡又要奋不顾身跳进来,两家面对的诱惑、机会和危险可一模一样啊。
这田蚡难道是瞎了吗?竟然完全看不到?
又或者是火中取栗,以为田氏与窦氏不同,自己这皇帝彻底倒了窦氏,田氏就可以在朝堂上为所欲为了?
简直是可笑!
刘彻心中的天子之怒不断地升腾着,已经快要将这宣室殿都烧毁了,但是在面上,他仍摆着和煦的笑容。
他一面假装不经意地与田蚡笑谈着田宗幼年时候的趣事,一面就在心中盘算着如何对付来者不善的田蚡。
片刻之后,刘彻决定了,让樊千秋这把刀试试。
这把刀能杀了窦桑林,说不定也能杀一杀田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