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过,朕就赐个男儿之名如何?”
“若桂芬那丫头所生是女儿家,就用你想的名字,若是男儿,或者今后你卫家有子,就用朕所取之名。”
闻言,卫渊一脸激动,道:“若官家能为臣之子赐名,实乃臣之福分!”
赵祯点了点头,想了片刻,在一张白纸上写下‘弃疾’二字,
“弃疾,卫弃疾,朕希望,你卫家之子,能为朕,为后世之君,为大周,祛除心腹之患!”
赵祯病入膏肓,取这样一个名字,可能也有他个人的美好寄托在这里,
“朕希望,将来世人谈及卫家子,会说,古有霍去病,今有卫弃疾!”
他言至于此。
卫渊深深作揖道:“臣谢陛下!”
待他离开宣政殿。
赵祯喃喃自语,“重女轻男...重女轻男好啊。”
“无论是卫卿想要向朕表明什么,亦或者他真是如此,对他,对朕,对曦儿将来,都是好事。”
卫渊真的重女轻男吗?
他要让卫家成为大家族,而且是有钱有势的家族。
怎么能缺了男丁延续香火?
他故意表现的过于重女轻男,就是要让一些人对他少些提防。
毕竟,重女轻男,注定难以将家族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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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佑六年,七月下旬。
张桂芬临产之日将近。
卫渊特意向赵祯请了半个月的长假,就是希望在张桂芬生产之日当天,他能陪伴。
直到八月初旬左右。
某日。
卫渊、卫恕意等人,都在陪着张桂芬聊天。
明兰不时打趣道:“舅舅一连休沐半月,官家也当真愿意?”
卫渊笑道:“自你舅妈有了身孕,舅舅我一直都没好好陪着你舅妈,近日朝中无事,我也乐得清闲自在。”
一旁的昌哥儿皱眉道:“朝中无事?外甥听国子监的同窗说,如今党争之势愈发严峻...”
卫渊突然打了一下他的脑袋,神情严肃道:“你还小,这些事情,莫要过问!”
昌哥儿极少见自家舅舅这般肃穆,连忙点头。
卫恕意道:“昌哥儿那么小知道什么?你就知道欺负昌哥儿,昌哥儿,来姨母这边坐。”
卫渊没好气儿道:“不小了,再过几年,都要参加会试科举了,从此时起,昌哥儿就要学会养望与审时度势,不然等成了进士,再学这些就晚了。”
众人说笑间,忽的,一直注视着张桂芬的明兰忽然见到有水滴落,
“呀!”
“舅妈,您这是要生了吧?”
闻言,张桂芬方才后知后觉,感到下体一阵湿润。
卫恕意对生子极有经验,道:“快叫产婆,如意,快与我扶桂芬去屋里,宝珠,你们去烧水。”
一瞬间,大家乱成一团。
唯有卫渊愣在原地。
他有些懵。
要生了?要当爹了?
这突如其来的喜悦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张桂芬在两位姐姐的搀扶下,一边走向屋里,一边向卫渊开口道:
“官人,你在门外守着,我害怕...”
“蓁儿,你去国公府告知我爹娘一声...”
闻言,卫渊这才后知后觉,连忙起身,就朝着卫恕意她们走去。
待将张桂芬搀扶到屋里后,卫渊下意识也想跟过去,明兰直接将他推到屋外,
“舅舅!舅妈生产,您在屋里,有煞气,不好!”
卫渊木讷的点了点头,便就守在屋外。
没过一会儿,随着几位产婆的到来,卫渊忐忑不安的心思逐渐稳定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约有一两个时辰左右,张桂芬的尖叫声开始传出。
卫渊双眼无神,木讷的站在屋外,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张辅夫妇也已经过来,连忙询问道:
“桂芬怎么样了?”
卫渊摇了摇头,干着急,却无任何法子。
张辅道:“夫人,你进去陪着芬儿。”
张夫人点了点头,随走进屋子里。
又不知过了多久,临近傍晚。
卫渊见一位产婆端着一盆血水走出屋子里,顿时打了一个寒颤,连忙上前询问道:
“我娘子无恙否?”
产婆将血水泼到一边,道:“侯爷放宽心,侯夫人底子好,无恙。”
听到无恙二字,卫渊才算是稍稍放下心来。
张辅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渊儿,别担心,桂芬自幼习武,身体一向很好。”
卫渊仍是有些忐忑不安。
耳旁不时传来张桂芬一声声尖叫,卫渊心乱如麻。
不少人见到卫渊这般模样,包括昌哥儿,都是有些惊奇。
卫渊是谁?国之柱石,武将之最啊!
竟然也会因自家妻子生产之事而焦虑不安。
可见,侯爷对侯夫人,真是用情至深。
就在这时。
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传出。
“生了!生了!”
产婆走出屋子里,兴高采烈地的说着:“恭喜侯爷,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