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昏沉的脑袋,突然也变得清明了不少。
这种感悟,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难以描绘,玄而又玄。
就像是脑海里想起一些事情,突然变得很有思路,或是一种心理原因在作祟,总之,是让卫渊感受到了些许奇妙。
董毡将卫渊搀扶起来,语重心长道:
“卫将军,不知,你可有为我想好表字?”
闻言,卫渊握着他的手腕,二人当即来到一处凉亭里。
只见亭子里的石桌上早就备好了文房四宝。
卫渊执笔写下‘天觉’二字。
“天觉?”
董毡喃喃一声,好奇道:“为何是这两字?”
卫渊正色道:“吐蕃百姓将你父亲视为佛子,而你也是下一任的佛子,在我国朝文化中,佛、神,都代表着‘天’得意志。”
“至于这个觉字,乃是觉醒,觉悟,你为我灌顶,或是你曾被你父亲灌顶,都可理解为是一种觉悟。”
天觉...
董毡笑道:“字天觉,甚好,多谢卫将军赐字。”
卫渊拱手道:“多谢王世子灌顶。”
董毡并未在侯府逗留,他在这儿时间久了,若让赵祯知晓,反而不美。
待他走后,张桂芬走来询问,“好端端的,这位吐蕃世子,为何要给官人你灌顶?”
卫渊笑道:“无论是我给他取表字,还是他为我灌顶,其实都只是个仪式。”
“仪式的最终目的,是达成一种无声的联盟。”
联盟?
张桂芬很好奇,但她又觉得,自己不该继续追问下去。
嘉佑六年,十二月二十八日。
董毡在东宫为太子灌顶。
百官亲来观看仪式。
至于皇帝与唃厮啰,则在一处大殿内长谈。
此刻,东宫。
太子规规矩矩的盘腿坐在大殿中央。
董毡正在准备着为太子灌顶所需的工具。
各司官吏站在不远处瞧着。
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未曾见过灌顶,于是在仪式尚未开始之前,他们便就已议论纷纷起来:
“你见过灌顶吗?”
“不曾,据说灌顶之后,人可突然开智?”
“不是还说,必须是有大智慧大毅力的人,通过灌顶仪式后,才可继承智慧吗?”
“你要是说你没感觉,那就是你没智慧,没毅力。”
“嘘!慎言,这话你也敢说?不被怕诸佛菩萨怪罪?”
“怕什么?我又不信佛。”
“...”
在吐蕃说灌顶的不是,就犹如在大周说圣人的坏话。
卫渊没理会那些声音,而是站在王安石身侧,小声说道:
“王兄,那件事,多谢你了。”
王安石摇了摇头,“该我谢谢你,最起码,一些读书人见我有意裁剪武司吏员,心里都平衡了不少,也不怎么骂我了。”
卫渊笑道:“被人骂两句,身上又不少块肉,王兄还在乎这个?”
王安石无奈道:“被骂不怕,怕的是像狗皮膏药一样,天天骂,甩还甩不掉。”
卫渊若有所思,“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