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什么。
石坚看向谢玉英的位置,喃喃道:“谢姑娘的琴声,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后者虽然仍在抚琴奏乐,但是,身后有人说话,她还是能听到的。
一曲终了,谢玉英缓缓站起身来,看向石坚,心中稍稍一惊,连忙作揖道:“石当家,许久未见。”
江南一带,六成左右的青楼生意,都是漕帮的子弟在罩着。
以免有什么浪荡的江湖子弟胡作非为。
因此,像是江南颇有名气的一些歌姬,极少有不认识石坚的人。
她们称呼石坚,一般不是称做石帮主,而是石当家。
“谢姑娘,您方才可是为卫将军抚琴?”石坚询问道。
谢玉英施礼道:“初见卫将军,心有所感,想要趁势弹奏一曲,让石当家见笑了。”
石坚拱手道:“谢姑娘客气,你弹奏的那曲子虽然好,但是太过牵肠挂肚,卫将军乃是武夫,喜欢听的是沙场肃杀的曲子。”
谢玉英好奇道:“石当家很了解那位卫将军?”
石坚大笑两声,道:“赛骠骑大名,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一柄关刀震异邦,麾下八虎惊辽夏,这般英姿,我大周儿郎,谁不敬仰?”
这番话让谢玉英一女儿家听了都是不由得荡气回肠,
“石当家可知这位卫将军喜欢听什么曲子?”
闻言,石坚沉默片刻,“谢姑娘算是问到我了。”
稍后,他眼前一亮,道:“破阵曲,对,卫帅喜欢听破阵曲,此曲不仅被卫帅当做了祭祖时用的曲乐,甚至还成为了荡虏军的军乐。”
破阵曲?
谢玉英喃喃道:“不愧是卫将军,只是这破阵曲需要多人合奏...怕是需要准备一段时日。”
赵老伯插嘴道:“距离谢姑娘献艺还有几日呢,不着急,若是缺人手,老朽从中调度。”
谢玉英喜出望外道:“如此,就多谢老先生了。”
她知道,自己能被堂堂的吴王邀请来此间,主要目的,就是迎合卫渊。
而像是这样的大人物,她也乐意迎合。
若是弹奏了一个曲子,能让这样的英雄豪杰难忘,便就足够了。
众人言谈期间。
有侍卫来通禀卫渊,说是石坚已经到了。
卫渊这才登上一艘小船,换了身干净朴素的衣衫,前往花船处。
等他登上大船,石坚他们仍与谢玉英在闲聊。
“石帮主,怎么来那么早?”
卫渊上船的那一刻,就有亲卫甲士给他搬来一张太师椅。
石坚见他上船,连忙作揖道:“见过卫侯。”
随后,谢玉英、赵老伯等人齐齐作揖。
卫渊摆手道:“如今我赋闲在野,那些个俗礼,能免就免了吧。”
说着,站在他身旁的林兆远突然见到不远处有白鸽飞来,连忙吹了个军中斥候才知晓的口哨。
那飞鸽顿时降落在了林兆远抬起的胳膊上,他将绑在飞鸽爪子上的密信取出打开来看。
旋即,又来到卫渊身旁,窃窃私语道:
“郭颢父母已经来到京城,范相公面圣无果。”
卫渊点了点头,“传信梁达,让他做好防范,如若辽军突然南下,让他保存实力。”
林兆远点了点头,紧接着就走进船舱中去写信。
随后,卫渊又看向赵老伯,“让人搬来一张椅子,我与石帮主小酌两杯。”
后者作揖,“诺。”
这时,谢玉英突然摘下斗笠,缓步来到卫渊身前,深深作揖道:
“奴家谢玉英,拜见卫侯爷。”
闻声,卫渊看向她的面容,清丽绝伦,姿容秀美,与大多数红尘女子不同的是,此女身上倒是多了几分仙气,而少了几分烟火气。
如若说,江南女子大多委婉,那么此女委婉中还多了几分流盼间透出的灵动感。
甚至比之魏行首还要美上几分。
“谢玉英...听闻去岁杨无端赴京游玩时,你曾特意到汴京寻过他,可曾找到了?”
卫渊好奇询问。
谢玉英摇头道:“待奴家到汴京时,杨大家早已离开了。”
“卫侯爷整日操心国事,日理万机,竟也知晓此事?”
卫渊如实道:“那日听吴王说,要请你来献艺,故而说了你的一些趣事。”
谢玉英道:“奴家因唱杨大家的词而名动江南,若此生不能得见杨大家一面,终归为憾事。”
卫渊道:“有心人天不负。”
谢玉英作揖。
卫渊摆手,示意她退下。
随后,谢玉英就与随行婢子进了船舱。
待来到赵老伯提前准备好的雅间后,那两名婢子便开始伺候谢玉英沐浴。
期间,有一名婢子开口道:“那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卫将军?以前咱们那里只要有说书先生讲卫将军的事迹,姑娘总会认真听着,今日可算是如愿了。”
另外一名婢子附和道:“我还以为,卫将军是什么凶神恶煞的人物呢,现在看来,不仅不让人觉得害怕,反而还有一种让人忍不住想与之亲近的感觉。”
坐在浴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