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呜”
花狸猫不情不愿的被青乙从身上推开。
圆滚滚的身子一扭,跳到床尾又钻进温暖的被窝,跟小狐狸挤在貂裘大衣中继续睡懒觉。
“呼”
青乙大口喘气,梦中自己被一座大山镇压,原来是圆滚滚的花狸猫压在胸口,十多斤的重量把他差点憋坏了。
抬头看窗外,天色已经朦朦亮,飞鹰营角楼上的鹰隼凶禽,已在啼鸣不断,不时传来飞鹰卫士的呼喝声。
穿戴洗刷完毕,给花狸猫、小狐狸切两盘卤煮的荒狼异兽肉,左师大营已是一片喧闹声。
前往食堂的路上,一队队左师将士迎面打个招呼,就匆忙跑去校场参加橄榄球内部比赛。
“青乙小哥起来了啊!”
在胖厨师依旧惊奇的眼神中,青乙舒舒服服又吃光满满一筐大肉包子,精神愉悦的用过早餐。
刚转身走到食堂门口,就看到许久不见的少府丞缘木求剑,一脸和煦笑容的看着他。
青乙脸上也露出止不住的笑容,离开国都多日的缘木求剑忽然出现,说明国君已经做出决断,而且必然对自己有利。
当即笑着迎上去揖手行礼道:“自从年前与缘木上大夫一别,没想到才几个月时间,又能在国都相见,别来无恙乎!”
缘木求剑依旧是风度翩翩,言行举止都让人觉得愉悦,他笑吟吟的揖手回礼道:“上庶乙发明的雪橇车刚刚在北疆建功,没想到又在国都大发神威啊。
前几天的事我也听左师公说过,数千将士为你乱战一场,国都大街小巷阖门闭户,下城国人商旅争相逃奔,中城、上城警钟连连。
国人震怖,大夫持兵,诸卿束甲,君侯有警,国都近百年来还从未有这样的乱局,也只有百年前弦余大军入寇时,才会有这样的震动了。”
青乙当然看得出来缘木求剑在开玩笑,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个确实是年轻气盛,又遇到左贡愚公报私仇。
气愤之下就打了起来,左师的兄长们正好路过就仗义出手,没想到后面事情越闹越大,想想也是惭愧。”
“哈哈”
缘木求剑朗声大笑道,“年轻人就是要意气风发,不平则鸣,击剑而起少年暮气,瞻前顾后,又能做的什么大事?要不得要不得啊!”
看到缘木求剑这个态度,青乙心中更加断定形势有利,于是笑着揖手道:“听闻今日朝堂争执不休,连国君都烦恼不已,缘木上大夫今日特来寻我,是否国君在朝堂已有公断?”
“自然是君上已有公断!”
缘木求剑对上城方向拱手恭敬作瞻仰礼,这才转身看向青乙,神色认真道,“今日一早,君上就亲口下了判决。
上庶乙自幼丧父无人教导礼仪,以赤子之心进献宝器而来国都,却遭城卫军司马左贡愚以私仇欺凌,故而只做警告处罚,日后不可再犯。
城卫军司马左贡愚,身负守护国都秩序之责,却纵容亲属在国都为恶,又以私怨强夺军功财物,以军法斩首示众,家人全部流放北疆为奴。
至于所有涉事三师、城卫军士兵,在国都打斗引发混乱,全部惩罚封闭性训练三个月,不许外出大营一步。”
“国君仁心宽厚,下臣感恩不尽!”
在缘木求剑这个国君亲信的面前,青乙表现出一副感激的模样,对上城宫室方向长揖大礼。
然后又对缘木求剑一脸认真的感谢道:“君上判决这番宽恕,实在令人意外又不胜感激涕零。”
“君上这次真的是爱惜你的才华!”缘木求剑非常赞同的点点头,“你可知道这次国都闹事,给君上带来多大的压力。
不仅没有惩戒你,还下令将城卫军大营从中城搬迁到下城,既是为了加强下城的防守,也是要尽量避免城卫军与三师之间的矛盾激化。
为了防止城卫军将士心中不满,君上现在亲自前往城卫军大营,颁发赏赐钱粮布帛和不少n符兵。”
听到这番替国君施恩的话,唯有做出感激涕零的模样,而缘木求剑对青乙的态度显然很满意。
他又露出和煦的笑容道:“这次我来左师大营寻你,就是告诉你君上的判决,从现在起你能在国都行动,此外我还有三点目的:
第一就是国君要我专门负责教导你一些封爵领臣的礼仪,务必牢记六礼、七教、政,下次再敢犯禁就不会轻易放过了。
第二就是看你口中之物算不算得上国之宝器,左师公和四名都尉倒是一致赞不绝口,若不然国君怎么会轻易饶你?
第三就是接收豚师古的那一批甲胄了,据说你们一路上遇到血狼部袭击,这批甲胄建功不小啊。”
“下臣乡野小儿出身,不懂封爵礼仪制度,却让国君劳心费神,也要劳烦缘木上大夫指点了!”
青乙此时仿佛真的一个天真淳朴的乡间少年,满脸都是感激真诚之色,他笑着邀请道:
“不如我们边走边聊,春耕宝器和豚师古下庶士的甲胄,都在我们落脚的那排营房车里面放着呢。”
得知缘木求剑到来,圆滚滚的豚师古匆忙跑过来,手里还有一个未完工的橄榄球,最近三师、城卫军、宿卫军推广橄榄球,大半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