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文官被陈将军的一番话说得连连后退。
忍不住伸出手指头指向对方,
“你,你这是胡搅蛮缠!偷换概念!我们现在说的是荣国30万士兵的事情!你莫要扯其他的!”
陈将军步步紧逼,十分愤慨,脸上状若妖魔,恨得仿佛要吃了对方的肉喝他的血“我们在边境浴血沙场保家卫国,你们在京都吃喝玩乐,享受人生,打了胜仗后你们这群酸腐却指责我杀性太重,有伤天合,我问问你,你没有儿子吗?你没有父亲吗?你有没有想过边境的那些好儿郎们是谁的父亲?谁的儿子?他们死了会有多少人伤心?”
“若是你的儿子在边境参战,你还会说出今天的这种话吗?你还会有空为敌军抱不平吗?!”
陈将军的怒吼在大殿中久久盘旋。
似乎在发泄这么多年的不满。
边军明明是最重要的一道防线,但在朝的这些官员们却都不在乎,仿佛他们是后娘生的,每次来要军饷总会被克扣一些,大部分的士兵都是一边种地,一边操练,还要忙着守卫城池。
这种情况在新皇登基后才好了不少,最起码军饷会定时发放。
大家都被他那脸上狰狞的表情所震慑。
平复了一下情绪,陈将军面无表情道:“杀了荣国三十万大军老夫并不后悔!若是还有下次,老夫依然还是这个选择!所有的罪孽就让老夫来承担,下了地狱,就让那阎王爷找老夫问罪吧。”
燕夙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静静的观察着下面。
“好了,此事朕早有定论。”
燕夙的话,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燕夙站起身,“陈将军为燕国尽忠,劳苦功高,燕国边境能有这么多年的安定,多亏了陈将军,朕,在此多谢陈将军以及诸位镇守边境的将士。”
说完朝着陈将军之的鞠了一躬。
陈将军连忙摆手,“陛下使不得,老臣何德何能?本就是职责所在,担不起陛下如此大礼。”
“陈将军不必客气,这是你和诸位将士应得的。”
这句话说的陈将军热泪盈眶,他们的付出是有人看到的。
燕夙说完甩袖,大步坐回皇位,“此次大战,燕国大胜,理应论功行赏。”
“陈将军当首功!赐,镇国公之位,升任镇北将军,统领边军一切事务!”
“陛下不可!此人怎能当得起如此大赏?!”
先前反对陈将军的那个文官又跳出来。
燕夙冷冷的看着他,“林大人处心积虑的为荣国士兵说话,是想要向荣国皇帝效忠吗?看来燕国是容不下你了,来人,拉去他的官服,拖下去,给朕查,若身上有罪,按照律法处理,无事便放他归乡。”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老臣不是这个意思!”
“陛下饶命,看在老臣为朝廷辛苦多年的份上!饶命啊陛下……”
不管他如何拼命的求饶,燕夙都不再看他一眼。
他直接被门口的将士拖了出去。
其他人都知道,这人完了,虽然陛下说了,如果他身上没坏事,就让他归乡,但这朝堂的人谁不知道谁?怎么可能一点事也没犯?
其他的朝臣更加谨言慎行,不敢随意发言,生怕惹火烧身。
燕夙清冷的声音在大殿响起,“还有何人反对?”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低着头不说话。
等了片刻。
“既如此,拟旨吧,尽快通传天下。”
就在众人以为此事就盖棺定论时,陈将军道,“陛下且慢。”
对于一个劳苦功高的老臣,燕夙还是有几分耐心的。
“陈将军还有何事?”
“陛下,老臣年事已高,经过这一次大战,想必燕国和荣国短期内不会再有大的战事,老臣想和陛下请辞。”
燕夙瓷白的食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陈将军,你不必担忧,朕绝不会枉杀一个功臣。”
陈将军知道对方以为他是担忧,后面会有人找他清算,这才选择辞官。
赶紧解释道:“陛下,老臣绝无任何担忧,只是老臣年事已高,从少年时期便在边境,老妻跟着我受了多年的苦,剩下的日子,老臣想和老妻在京中养养老,还请陛下成全。”
燕夙看对方眼神坚定,不像是在说谎,看着对方那花白的头发,燕夙开口:
“既然陈将军执意,那朕就如你所愿,准许陈将军解甲归田。朕赐陈将军一套宅子,希望你能活得长长久久,看到燕国越来越好。”
陈将军拜谢,“多谢陛下!”
朝堂众人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眼睛里闪烁不定。
有人觉得陈将军聪明,这是急流勇退,都已经是镇国公,当朝最高的勋爵,若是再回去打仗立下赏赐,那陛下又该怎么赏他?
再下一步就是王侯了,但燕朝这开国以来,王侯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上一任皇帝开始就并没有再封过任何王爵。
到时候立了功反而就是罪了。
不管这些人怎么想,但陈将军所言确实是他内心所想。
驻边几十年,和老妻聚少离多,眼看着对方从妙龄少女到如今的白发苍苍,受不了边境的苦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