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后,几名官员又聚到宋大人的家中。
“大人,这可怎么办?咱们的那批银两没了,若是被东厂的那群人顺着根摸到咱们身上怎么办?”
“看陛下今天的态度,很明显是在怀疑咱们只是还拿不出证据,但要是再不处理那批银子,说不准真能被他们查出什么。”
“都怪那群没用的废物,有粮有钱有武器,竟然还能让其他盗贼摸上来杀了!晦气!”
“还好都杀了,现在死无对证,就算陛下和安忠义怀疑,也找不到证据,咱们只要咬死不承认就行,只是可惜了那100万两,居然白白的便宜了那群杀千刀的贼寇。”
宋首辅今日上朝已经感觉到了皇帝对他的耐心越来越少,甚至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杀意。
他知道小皇帝早就想杀他了,只是今天居然没忍住,泄露了出来。
看来北方造反和银两被发现的事情,确实把小皇帝刺激的不轻。
“慌什么?如今谁能证实那100万两与我等有关?”宋首辅不慌不忙道。
“许大人,我记得这次平叛的副将是你的女婿?”
许大人道,“对,宋大人有何吩咐?”
“让你女婿去剿匪的时候注意一下,那群匪贼绝不能留。”
原先的那群盗匪已经被这群匪贼杀了,但谁也不敢保证他们手中会不会有什么证据,毕竟这么多年他们跟那群盗匪联系,可能也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宋大人不得不小心。
“宋大人放心。”许大人道。
“那些银两怎么办?”有人问道。
“事到如今还管得了什么银两?”
“我看你真是掉在钱眼里了,要不是你这么贪咱们怎能到如此地步?要是被安忠义抓到了辫子,他肯定会狠狠的在咱们身上咬下一块肉!”
平静了一会儿的人群又开始争吵。
……
整整一个冬天,北方占据两城反贼还是没有被清剿干净,但是被他们占据的两座城池已经拿回。
今年是科举年,不少士子齐聚京都,整个京都人满为患,酒楼的生意爆满。
两父子一起出来去御轩居吃饭。
正巧听到一旁高谈阔论的读书人们在说话。
“北方现在算是完了,先是大雪死了不少百姓,造反又死了不少百姓,好多赶考的读书人在半路上都被反贼给杀了,真是可恨!”
“可不是嘛,还好咱们都住在南边,咱们这一批最早赶来的都是住的最近的。”
“好端端的怎么下了那么大的雪,听老人们说这种雪几十年都难得一见,好些人家的房子直接被雪封的严严实实,全家人被压死了。”
有个读书人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道:
“听说是因为安忠义在朝廷倒行逆施,杀人如麻,这是老天爷降下的惩罚。”
其他读书人们眼中若有所思,但纷纷散开,不想沾染上对方,“这位兄台可不敢乱说话,今天这事我没听见,在下先回去复习功课了。”
“对对对,我忙着买点笔墨,先行告辞。”
众人找着各种理由闪人,显然被那位口不择言的书生吓得不轻。
私下里面他们敢高谈阔论,但这是在大众眼前,他们可不敢说这种话,要是被东厂侍卫听到,直接就会被拉进大狱,谁也捞不出来的那种。
安忠义瞥了一眼说他杀人如麻的那位读书人,按住身边想动手的侍卫。
安忠义的名声漆黑如墨,全拜朝堂诸公所赐。
天下想杀他的人不计其数,每次出来他都会便装低调行事。
楼下那位读书人显然不知道自己刚才与死神擦肩而过。
来到包厢。
“爹,他那样说你,你不生气吗?”安景之打趣道。
安忠义满不在乎道,“嘴长在人家身上,你堵不住天下悠悠众口,只要我儿不误会我就行。”
安景之没想到安忠义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豁达。
这道理谁都懂,但能真正开怀的人不多。
以往有不少人因为说了安忠义的坏话抨击安忠义被抓入东厂大狱,但那都不是安忠义亲自指导,是他手下那些东厂侍卫见不得其他人的诋毁安忠义。
安忠义也不可能对下面的事情事事上心。
吃完饭后,安忠义回去继续处理事情,安景之没回家。
他爹不在乎,但他这个当儿子的不能当做没听过,怎么对付对方倒也不至于,但是打他一顿还是可以。
换了间茶楼,等了一会,苏江涛屁颠屁颠的走上来,“景哥,已经搞定了,那家伙被我打的鼻青脸肿的,保管连他爹都不认识。”
“没伤筋动骨吧?”安景之只想教训教训对方,倒也没真想毁了对方。
“没有,景哥你吩咐的我哪敢不听?我打人可有方法了,找刘大哥讨教了不少,保管他看着很严重,但实际上只是疼而已,过阵子就能好。”
苏江涛有些看不清安景之,有时候觉得对方心狠手辣,有时候又觉得对方善良的不像一个权贵子弟。
曾经得罪过他的乞丐直接把人全都送到大狱,斩首,这个被他听见辱骂父亲的书生居然只是打一顿。
换做他